於是,她看到了一個悲哀的事實——他其實早已不愛她。
當期待變成殘酷的現實,王寶釧用全部的生命來堅守了十八年的夢碎了。一個年老色衰的女人,難道還能期望丈夫能在花前月下與她再續年少時未了的情緣麼?再堅強的她也無法再堅持下去,十八年的等待中,支持她的還有一個夢;而如今雖團聚,但夢已不再。飽經苦難的王寶釧在薛平貴回鄉十八天後死去。她曾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為了一個高貴的堅持而犧牲,隻因為寄望太深罷。
愛情固然很美,畢竟不是全部的生命。苦守一段早已死亡的愛情,是否明智。
王寶釧之死,對薛平貴是一個良心枷鎖的解脫。不管他在心中是否還存在自責與憐憫。
在這個故事中,也許沒有一個人是錯誤的,是應該受到譴責的。
年輕貌美的朱邪春花公主,她屬於薛平貴的現在生活,她和他一起創造了他現在擁有的人生境界,包括財富、名望、成就——一個男人畢生的大部分夢想。在古代本來存在的三妻四妾的製度中,她本來就無可厚非;在現代的婚姻製度中,她可被視為一個侵犯他人婚姻的罪者。一個成熟、魅力的男子出現在她的生命之中,她攫取了別人的果實。她也許從一開始,就不知道有王寶釧的存在,而那個孤苦的女子終於在薛平貴的眼裏失去了最後的光彩,成為他幸運的一生中灰暗的底襯。然而,誰又能肯定,當春花公主老去的時候,她不會成為第二個王寶釧?在一個男人的生命裏,誰會成為他的主流?誰又會成為他的支流?除非這個男人他已日漸衰老,他不能再去馳騁疆場,他的生命不會再有跌蕩起伏,不能再有足夠的時光讓一個女人去等待,他的生命已不夠長,長到再給另一個深愛他的女人留下那麼一大段空白。
“愛從來都是一件千回百轉的事情”,沒有對與錯。隻是我想,作為一個女人,王寶釧應該把自己的生命亮麗下去,它需要愛情,但不必寄全部的希望於愛情。
說給自己聽的話:任誰,也不能阻擋愛情的時過境遷。
晚飯後,王寶釧又在怡凡的家中彌漫開來,怡凡正在寫作,文博來到她的書房,輕輕的攬著她的肩頭,表情極其複雜地說:“聽秦腔把你聽成了古典美女。”
女兒露露又一蹦三跳地進來:“媽媽,你聽的是什麼歌呀?我怎麼就聽不懂歌詞呢?”
怡凡頓時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歡樂此時在整個空間蕩漾開來……
之後,她又一次來到了省城采風。
不幾天,怡凡便回到了所在的城市。
下午剛一上班,鵬到公司索要怡凡的QQ,她沒有給。和他認識四年了,隻是記得他跳舞很棒。怡凡掛上QQ在寫作,鵬進來了,她顧不上也便沒有搭理。他索性走上前來,趴在筆記本上說:“你還上網?其實男女之間就那麼回事,男人呼悠女人叫調戲,女人呼悠男人叫勾引。如果男女互相呼悠就叫愛情。”
怡凡有點讚同這一觀點,但又覺得事在人為。想想人生來就是逃避痛苦,尋求快樂的。有朋友相約相聚是一種快樂,有酒喝並且身體也能支撐著喝也是快樂的,但無論如何都不該貪杯。怡凡覺得獨守空房做賢妻良母,較職場上打拚輕鬆多了,至少沒有太多的心理壓力,也不用顧及太多人的情緒和麵子。
人生來都是為別人活著的,為自己而活的成份能占到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