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後,文博把劉強帶到了家中吃飯。劉強看著怡凡收藏的字畫,愛不釋手。於是,怡凡便拿出了本市一位書法家用正楷寫得的四並條,送給了劉強。
“這四首用正楷寫得唐詩很有功底,有幾個生意上的好友問我要了兩年,我都沒舍得給。”怡凡實話實說。
吃完飯,怡凡拿出上好的兩瓶白酒。喝完後,文博和怡凡都不覺有點兒醉意朦朧,而劉強在喝酒時總是耍奸耍猾地賴酒。世人皆醉,唯他獨醒。他從口袋中抽出一千元錢來,放在桌子上,對文博說:“這些錢僅夠起訴的立案費。如果和議不成,還得麻煩你上法院去立案。”
男人永遠是好勝性極強而又好麵子的,吃了人家的嘴軟。
幾次了,怡凡勸文博:“要不咱們放棄吧!放著自己的生意不做,勞命傷財地管這等閑事幹嗎?反正我們又沒有虧待他劉強,他請吃飯的情我已經送他四幅字還了,兩清了互不相欠。出於朋友間的真誠,你拿錢去立案不就得了。”
“唉,你們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啊。不攬事情是人的事,攬了事情便是己事了。不做也由不得你啊!”文博不耐煩地說。
為了辦成這件事,文博動用了自己和怡凡所有的社會關係,打電話跑關係,一次次打的包車到鄰近的一個鎮。
等事情談妥後,文博打電話給劉強:“對方在徐局的三番五次出麵下,給我很給麵子的,答應明天就付款。這次,仁局也費了不少的心。要不,你給黛老板打個電話,讓他拿出一千元錢來,到大酒店請仁局吃個飯。我也好還了這個人情。”
“唉,這話我也不好說。”劉強不以為然地說。
“出於朋友,我對你誠心,你也就如實回答我,你給我的那些錢是不是黛老板給你的出庭費?如果不是,我就不動還給你。反正朋友們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要不,我就拿這點錢請仁局吃個飯,我也就心安了。你當時在人家家裏可說了,事成後要分成的。要不,你找黛老板說明情況後讓他付給你。說實話,這點錢請人家領導吃一頓飯也很將就。”文博征求著劉強的意見。
“那錢是我自己的,不是黛老板給的。我剛給黛老板打過電話了。他說,等一會他和你拿到錢後,從中抽出三百元來買上兩條煙,給你和仁局一人一條。算是報答。”劉強公事公辦的口氣。
拿到錢後,黛老板從中拿出三百元付給文博,並搓著手說:“本來這些費用應該是劉強付的,他收了我五千五百元的律師費。”
於是,怡凡自己約請仁局吃了次飯,並送給了一幅牡丹畫。
此事就此結束。
晚上,文博對怡凡說:“通過這件事情的前前後後,我算認清了朋友。原來,社會中的遊戲規則都是有錢人製定的。吃一塹長一智啊!”
文博盡管對劉強有了看法,覺得他不老實也不實在,但表麵上還是裝得若無其事的。還一個勁地勸慰自己:“也許,我在省城有事相求時,他也會像我一樣誠心相幫的。”
轉眼間,過完春節,進入了四月份。
文博和怡凡商量著到省城定居,為了露露的學業。
文博拔通了劉強的電話:“我想到省城租個房子,你給我幫著找一找,好嗎?”
“你直接找中介公司吧!再說了,你到省城來能做啥?都三十好幾的人了。”
有那麼一段時間,文博總是悶悶不樂,總覺得有一種被劉強開涮的感覺。
他最常安頓怡凡的話便是:“貝,大城市裏打拚久了的人,功利性太強了,並不像我們這兒的人豪爽而心實。大城市生活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表麵上都對人很平和也很熱情。但隻要事情辦成後,或者說目的達到後,便立馬會翻臉不認人。也就是俗話說得好,上房摘梯子。”
怡凡看在眼裏,急在心上。便上前勸慰道:“你是不是想到省城發展?這個問題太好解決了。求人不如求自己,全包在我身上了。”
“是的。都十年的時間耗在這座城市了,可我並沒有大的作為和建樹。我們能有幾個十年好起步?也許大城市機會多一點,也許更適合你這種超然和淡泊的心境。”文博幽幽地低呤。
“你不用多說了,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就著手辦吧。如今的社會是經濟型的網絡社會,隻要花點錢就會提高辦事的效率。我兩天內立馬搞定此事。”怡凡向文博保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