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安琪琪回來,貝冰瑩就把白天的事兒告訴了她。安琪琪也很意外,說:“姐啊,他跳舞的?那跟我專業對口啊,給我當男秘書得了。”
貝冰瑩說:“好啊,你不是有他的電話號碼嗎?”
兩個人都嘀嘀笑。
安琪琪說:“按說這高智商的,才能吸引高智商的,你這智商都能被黃誠斌給坑了,這個高舒飛,他應該比黃誠斌的智商還高吧?坑人沒商量……”
貝冰瑩說:“你才智商低。”
安琪琪笑,說:“不過啊,蘿卜纓,就你這智商,還真得配高舒飛,你想一想,你要找個智商比你還低的……”
貝冰瑩上去就打安琪琪。安琪琪笑著招架,說:“舊的不走新的不來,舊的一走新的馬上來……”
貝冰瑩說:“就你天天想著那些……”
安琪琪說:“我頭腦發達,四肢簡單。”說著,做了幾個舞蹈動作。貝冰瑩也笑了,說:“不許叫我蘿卜纓,特別是不能當著外人!”
安琪琪說:“嗯,特別是不能當著那個高舒飛。”
貝冰瑩拿著枕頭就砸了過去。倆人都笑。
最後,她還真到了一家網絡公司去當記者,那家公司也做視頻,所以貝冰瑩有時也跑跑現場什麼的,看導演拍戲,看演員表演。貝冰瑩就笑,覺得生活太假了,生活太假了,生活本來就是一場假,嘻嘻。大家各入角色,還感動得不得了,還哭得稀裏嘩啦的,嘻嘻。
安琪琪也忙起來,各種忙,很快她的美國男友也飛了來,要和她一起做文化公司。可以說未來十年、二十年也許N年,中國的文化產業都會發展勢頭良好,許多中國人和外國人聯合起來,賺中國人的錢,然後、同時,他們也準備著去國際上賺錢。慢慢賺。安琪琪她娘還專門飛來北京,見了那個外國佬大衛,很溫和俊朗的一個青年,身材那個好啊,長胳膊長腿,一雙微笑安靜的眼睛。安琪琪她母後大人就慈禧一樣,各種昂貴華麗上檔次,在吃飯的時候還教育她們,說:“女孩子應該像天上的月亮,溫潤高傲而冰涼,明白不?”
貝冰瑩不是有點兒二嗎?順口就答:“那意思就是叫他想咬夠不著唄。”
安琪琪她媽看著貝冰瑩,笑了,說:“你明白就好。”
貝冰瑩有些尷尬。安琪琪她媽一定是知道了她被黃誠斌騙了,甩了,消費了,不要了。
安琪琪她媽波瀾不驚,接著道:“女孩子呢,是要溫柔高貴又善良的,但是呢……”
安琪琪說:“知道知道,您跟雷鋒叔叔說的一個意思,對待同誌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樣火熱,對待個人主義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貝冰瑩看著安琪琪,想,她媽沒有教過她這個。是啊,一個嫁了不著調男人的女人,她幾乎天天都在心塞啊,她也許都顧不上想。
安琪琪的媽看著貝冰瑩,溫柔微笑。貝冰瑩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安琪琪的媽像是不經意地道:“上班別化那麼濃的妝。”
貝冰瑩說:“阿姨,我眼影是不是太……”
安琪琪的媽說:“好看。打扮成什麼樣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腦子清楚。”
安琪琪嘻嘻笑,說:“智商……”
貝冰瑩有些難堪,捂住了自己的臉。
安琪琪她媽說:“你們倆,自己長點兒心眼兒啊,我不怕你們混成人渣,就怕你們被人渣坑了。”
貝冰瑩她看著,安琪琪她那個舅舅,她媽媽的藍顏知己,開著豪車好車來,親昵溫和的接了安琪琪她母上大人去。哇嗬嗬,這個故事會怎樣繼續?
貝冰瑩她非常不習慣家裏住進來個老外,還因為他是個男的,有些性別不便。大衛還是比較安靜的,工作也認真,對貝冰瑩也客氣,就算這樣,貝冰瑩也還是不習慣。但能怎麼樣啊,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家,這是人家安琪琪的家,讓自己免費吃住就不錯了。安琪琪要請保姆,貝冰瑩不讓,說自己可以幹家務抵房租。安琪琪哪兒肯啊,她又不缺那倆錢,她又需要人伺候,就請了一個,每天來打掃什麼的。貝冰瑩也盡力幹點兒,以找心理平衡,安琪琪明白,看見隻當沒看見。
高舒飛這些日子有點忙,賽了幾場球,還受了點小傷,可貝冰瑩的樣子一直在腦海裏過來過去過來過去,他想念著她,卻極力忍著,他知道她找到了工作,他準備著貝冰瑩發了工作請他吃飯,當然,她請客的話,他可以掏錢。嗬嗬。
貝冰瑩閑來無事,就有點忘了傷痛,沒事的時候拍個照啊什麼的,發個博。燒紙引來“鬼”,這樣的豪宅讓人豔羨,她的朋友也多起來,關鍵的關鍵,黃誠斌找到了她,問能不能給個地方住,他和龔小嬌來京後,都成了打工族,公司小白領,他們交了房費就沒太多錢吃好的了,吃得好一點,就沒錢交房費了。黃誠斌還嘴一撇手一攤,說:“你知道,貝冰瑩,我和龔小嬌,我們倆都愛吃。”黃誠斌他悄沒聲息地打量了貝冰瑩一眼,她怎麼變漂亮了也窈窕洋氣了?他其實主要還是看一下她額頭的傷。那傷會不會和她那眼影相得益彰、相映成輝?他知道他曾經如此卑鄙的想。他曾經想到她。他其實是牽掛她在北京怎麼活的,雖然隻是偶爾,雖然那不是他的主要心思。他也經常背著龔小嬌悄悄關注她,她的微博微信QQ他全知道,他甚至還知道她的QQ密碼。這個女孩子,她曾經為她把自己敞開,全部敞開,無私,而信任。對她的傷他與其說心疼還不如說主要是覺得有愧,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她就算換一百遍電話號碼他也能找到她,他們有那麼多共同,包括那麼多共同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