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秋有些憂鬱。
可以說,在她四十來年的人生裏,她從小就很安靜,這是蒼天的厚愛蒼天的賦予,葉曉秋她從小就很平靜,無論她生命的小河是流過汙泥攔淖,還是流過如花兩岸,無論她的人生有過怎樣的起伏,她都能歸於平靜,默默向前。可是,這些日子,也許是太孤獨孤單,她有些憂鬱了。
葉曉秋她本來不想再看心理醫生,她也不想再進去一個婚姻的圍城,可是,因為這個憂鬱,她不得不繼續治療。
心理醫生都知道自己是垃圾桶,都知道不該和被治療者發生比較強烈的感情共鳴,可是麵對完全敞開心扉並把自己寄托於醫生的被治療者,他們也會投入感情。這醫生已經和葉曉秋成為了朋友,他勸她走出去,多交朋友,甚至可以去跳跳扇子舞參加個歌詠會什麼的公益活動,多交朋友,來慢慢給自己放鬆。葉曉秋她笑笑,她不喜歡。
葉曉秋回到自己的工作室,老張來了,帶著他那想要結婚的女人,來做衣服。那個女人很普通,但是眼裏有著順乎就會燃燒起來的希望,這使她顯得又有些出眾了。老張還真實誠,真的帶她來了,葉曉秋多少有些意外。
老張說:“這是葉老師,這是翠文……”
兩個女人互相打量,彼此心意已通,微笑真誠,顯然彼此並不討厭。
翠文連忙叫:“葉老師……”
葉曉秋連忙道:“你好……”
老張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說:“我跟她說……你,她……真佩服你……”
葉曉秋笑,說:“我有什麼好佩服的……”
翠文道:“葉老師,我也想成為你這樣的女人……。兒子在學校讀書,我在學校食堂做飯,我也天天抽空學習……”
老張嘿嘿笑道:“等孩子出國留學,我們也出去,商量好了……”
葉曉秋望著她們,笑裏有著由衷的祝福。
老張看葉曉秋給翠文量尺寸,偷偷想,這些日子,尚一陶不知道去看過葉曉秋沒有。
尚一陶好些日子沒去看葉曉秋了,他也忙,也挺煩心的。
這時候,尚櫻灑那個小初戀來了,敲門,尚櫻灑不開,那小初戀就鬧起來。尚一陶說自己去把問題解決了,尚櫻灑說不是你讓我和他分手的嗎?你去。
尚一陶出去,拎著那小夥子就要揍。那小夥子也不依不饒,罵著,說尚櫻灑是騙子。尚一陶說你就是被騙得太少了,多被騙幾回吃吃虧你就知道不該有占便宜的投機心理了,說著就要打110報警。那孩子到底是個老實孩子,嚇得跑了。
尚一陶安慰了尚櫻灑幾句,說有事兒叫她堅決報警,說人民警察就是人民的依靠,說嫌疑分子一定要盡早納入警方的預警視線,就開車走了。
尚一陶去了醫院,看看老貝手術前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安慰貝冰瑩,說他一早就來。大家分了下工,貝冰瑩、高舒飛、安琪琪在手術室外隨時準備著,尚一陶機動,貝媽媽和姑姑輪流做飯送飯,畢愛月貼身伺候。
手術基本順利,老貝進了重症監護室。
大家暗暗鬆了一口氣。
安琪琪安慰了貝冰瑩,說要回老家去一趟,母親的身體最近不太好,她想回去看看。貝冰瑩問用不用她一起去,安琪琪說不用了。貝冰瑩想想,還是要跟安琪琪一起去。這是她最好的朋友啊,給了她太多的幫助,她需要的時候,安琪琪一直都在身邊,安琪琪需要的時候,她也要在安琪琪身邊。
貝冰瑩交代好自家的事情,回去別墅,準備了一下,就和安琪琪回了老家。
在別墅的那一晚,貝冰瑩把最近的許多事兒捋了一遍,想到琪琪媽的身體,擔憂著,睡不好覺,起來到客廳,看到安琪琪正一個人坐在那兒發呆,倆人嘀嘀咕咕的,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