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低著頭的趙雲,李成感覺很滿意,想提拔一下這個小兵,不過想到大夏軍中強者為尊的思想,覺得還是讓這小兵到時露一下手,看能力再說。想到這裏,李成和顏悅色的說道:“回來一路辛苦了,先回軍營養傷,再敘功過賞罰。”
“是。”
興衝衝的回到太守府,李成解下披風扔給一旁的侍衛,幕僚沐英覺得奇怪,吃了敗仗折了老將慕容清不說,殿下自己都負傷怎麼現在這麼開心,難道是剛剛跑回來的那個小兵。思緒無法理清,沐英隻好開口了:“殿下,何事開心如此?”
“沐卿,你說我大夏軍隊和草原軍隊的差距在哪?”沒看幕僚的臉色,李成自顧自問道。
“騎射!”這想都不用想,沐英答道。本來草原民族的弓箭技術本來也不咋的,就倒黴在二十年前大雲王朝的北伐部隊全軍覆沒,連隨軍工匠都被草原人俘虜了,結果草原人也學會了造複合弓等先進的兵造技術,再加上草原人是天生的騎兵,這才讓各個王朝如鯁在喉。
“是啊,就是騎射。單論騎兵,無論裝備還是訓練甚至是士兵的勇氣,大夏騎兵完全壓製草原騎兵,但就是一個騎射,一千大夏騎兵裏都很難挑出一個懂騎射的。騎馬射箭看起來不難,但是真正的騎射就難了。我大夏王朝到現在,真正懂騎射的騎兵才多少,隻有那北軍中的兩千驍騎。原因很簡單,沒人懂係統的訓練方法,隻有靠天賦。”李成答道。
“那和那個叫趙雲的有什麼關係?”沐英有點不明白。
“難道你沒看出來,他的身上血跡並不是太多,除了受傷的地方,而戰馬卻顯示跑了很遠的路。掛在得勝勾上的長槍顯示並沒有激烈的拚殺,那就是說腰上的長刀也基本沒有出鞘。而唯一有缺失的地方就是,箭壺是空的。回來的路上不可能不碰到鐵項人,也就是說肯定要廝殺,沒用槍沒用刀而箭壺空了,你說他怎麼殺回來的?”李成笑眯眯問道。
“箭壺空了,那就用了弓,用弓,騎馬,他懂騎射!?嘶!”想到這裏,沐英震驚了。
“而軍中的名錄卻顯示他是步兵,媽的,這麼一個弓騎兵苗子差點被埋沒,我……”想到已經戰死的老將慕容清,李成還是閉上了嘴,死者為大,而且老將軍一生清廉忠心耿耿,雖然沒有什麼大才,但論起這些年來,邊境一直安穩也離不開老將軍的守衛之功。而且軍隊也不小,對方的出身也不高,老將軍也不可能一個兵一個兵的刨根挖底來發掘人才。
“那殿下的意思是?”沐英有點懂了,殿下想要訓練弓騎兵。
“讓他養好傷,而且這次傷亡慘重,軍官多有傷亡,一個月後軍中校武,能者上,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李成說著看向了蘇山的方向,雖然自己這次傷亡慘重,但大夏軍的英勇也讓鐵項人磕掉了一顆大板牙,估計雙方會有一段的緩衝時間。
李成的猜想沒錯,鐵項人此時的汗賬裏鬧翻了天,雖然大汗的威望很高,但鐵項人的軍政方針從來不是大汗一個人說了算,而是由貴族大會來決定,大汗一般就是下達具體的指令而已。而現在,就要不要繼續進攻整個大會吵翻了天,要知道雖然上次進攻雖然勝了,也殺死了大夏赫赫有名的大將慕容清,但終究沒抓住那個大夏漢王,而且鐵項人也丟了差不多四萬屍體,再算上負傷的,十一萬鐵項騎兵已經丟了差不多一半的戰鬥力。
此時,鐵項大汗君越也很煩躁,如此大規模的手筆卻打倒了鐵板上,鐵板雖然打穿了,自己也磕掉了一顆大板牙,而且鐵板隻是打穿並沒有打碎。軍中的士氣也不高,況且接下來估計大夏軍隊不會和自己野戰,攻城草原民族一向不是長處,至於擄掠就算了,這些時候斥候回報邊境這一帶早堅壁清野了。下麵的貴族還在吵鬧著,眼瞅著都要吵出火氣要拔刀了,君越大汗隻好一頓金杖,發話道:“骨都王庫倫,你帶領你的部下暫時駐紮蘇山,有情況立即回報。諸位收拾一下,回轉王庭,待兩個月後秋高馬肥再開大會商議。”
“遵大汗令。”一眾鐵項貴族紛紛施撫胸禮恭送大汗離開。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此時的武方軍也基本上補充了兵員。但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上次的大戰對武方軍來說可以說傷筋動骨,除了主將慕容清外,副將張照也戰死,衛門中橫野將軍柴宗、駱邵,前鋒將軍祁連、奮武將軍方通戰死,至於下麵的軍官更別說了,什長很快,士兵們稍微商量下推舉就行,但是伍長,屯長,衛門將軍就不能這麼辦了,尤其是衛級軍官,一個衛除了衛門這個統領外,還有四到六個衛門將軍,原因很簡單,衛門一旦在戰場戰死,這些將軍隨時能候補防止所屬部隊無人指揮而潰逃。指望朝廷派人來擔任暫時沒指望,隻能從活下來的人中選了。老辦法,校場比武,大夏軍中雖然很看重身份資曆,但更看重實力。能者上庸者下,大夏軍隊戰鬥力的強大就來源於這條律令,哪怕就是當年開國將領形成的將門世家都很擁護這條軍律,這條軍律也造就了名將輩出的大夏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