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局促的李成,李宇很無語,前方打死打活,這家夥倒好,除了每天去慰問傷兵和處理一下公務外,別的時間竟然是睡大覺。自己在鐵項室穀聯軍暫時撤退後急忙進城,這老四居然是在自己的被窩裏迎接的自己,都不想說什麼了。看看一同匆匆趕來的秦峰老將軍,又看看還睡眼惺忪的四弟,李宇真的沒轍了。秦峰很想笑,以前隻是聽到四皇子各種偷懶耍滑的傳聞,沒想到現在居然親眼見到了,不得不想說這四皇子為了不坐上那個位子真的什麼招都出啊。
“老四,六兄弟中就你才能最高,你爭氣點行不?!”
“大哥,那個位子求您坐做行不,我想過三叔的小日子啊。”
一見李成提到三叔李鈺,李宇真的不想說什麼,別的國家王朝為了那把位子打得各種頭破血流,大夏王朝的皇族倒好,一個個視那個位子為洪水猛獸,甚至還曾經出現過幾個皇子逃入民間公主成了女皇的趣事,雖然後來總算將最優秀的那個抓回來摁在位子上了。就拿近前的三叔來說吧,父皇就說,如果不是三叔的妻子的緣故的話,這皇位絕對是三叔的。大夏王朝規定男子最多娶三個不得隨意休離和三代近親不得婚嫁外大夏人對婚姻看得很開。這三叔李鈺猛就猛在娶了一個歌姬當正妻,而且發誓隻娶一個,本來隻是歌姬的話大夏的大臣們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問題是那個歌姬不是大夏人而且身世還查不清楚。大夏王朝的皇後一般來說必須有兩個要求要滿足,一是要賢德,第二就是要身世清白,至於身份什麼的倒不怎麼看重,這下子大臣們怎麼會答應。然後三叔李鈺就成功的過上了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農家生活。出征之前李宇和幾兄弟去拜會了一下三叔,隻見三叔身穿一襲麻布袍,肩扛一柄鋤頭過得相當的悠閑,其實這也是許多放棄了皇位的大夏皇族子弟的生活,雖然也有很多也進入了朝堂。
“那你也得為大夏想想好不,大哥我你清楚的,我脾氣太暴躁,為君最忌諱的就是暴躁。老二身體不是太好,這次出征並沒有隨行而是留在京師養病了,太醫說老二下輩子隻能在藥罐中度過了,那是天生的病,沒法治。老三老五就算了,治理內政沒問題,可他們的武功,如果不是你先後將慕容紹慕容烈給了他們,父皇又調過去了不少善戰之將,邕州北州這兩個靠著大武王朝的地方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老六打仗一把好手,但是治理內政就差了許多。說句真的,如果不是老二身子不行,你不坐那個位子就他最合適了。”
“別的王朝為了那個位子父子反目、兄弟殘殺,我們大夏倒好,都不想坐。”
“還記得我們大夏皇族裏的古訓嗎?”
“立長不立幼,立賢不立愚,立庸不立昏;性子急躁者不立;殘忍嗜殺者不立;心胸狹隘者不立。”
“就是這條古訓,大夏王朝立國四百年卻沒出過暴君和昏君的原因。大夏王朝目前的諸皇子中,你的能力最強,而且不論是文臣武將還是民間,你的威望都是最高的。就算不為了將我們幾個兄弟脫出苦海,為了大夏,為了大夏的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你就坐上去吧。”
“呃,大哥,聽了你的勸導,我更不想坐了。”李成心裏一片悲涼,那個位子真的不想坐啊,哪有天天睡懶覺舒服。
“放心吧,老四,父皇早就考慮到了你的這個性子,已經找到一個管教你的人了,是吧,秦老將軍?”李宇不禁幸災樂禍,想到老四接下來要過的苦日子心裏不禁暢快之極,老子向往的遊俠生涯就要到了,哇哈哈哈。
“管教我的人?!”李成看著一臉笑意的秦峰,心裏七上八下的問道。
“而且還是四殿下的熟人。”秦峰看著李成笑眯眯的說道,那眼神怎麼看怎麼像是嶽父看女婿的味道。
麵對著大夏最精銳的驍騎軍,即使隻有兩萬,可當看著兩萬驍騎軍在野外的那個嚴整的軍陣後,當年吃過大虧的室穀人根本不想再溫習一次,鐵項人更不說,於是遠威城外出現了一片詭異的寧靜。
“參見父皇!”
“免禮!餘下的客套就免了,給我說說最近的戰況。”
知道父皇的脾氣,李成和李宇對視一眼也沒多說什麼,當即李宇在前頭引路,李成就站在孝桓皇帝李鐸的身邊將這些天的戰事簡略的報告了一遍。得知武方軍戰死近兩萬,輕重傷加起來也將近兩萬後,李鐸和身後的一幫將軍震驚了。要知道遠威城建立的當初是在和鐵項結盟時期設置的互市市場發展起來的,周圍既沒有什麼險要的地形也沒有什麼險關。而且周圍也沒有什麼大河大江作為屏障,更鬱悶的事室穀鐵項聯軍進攻的季節是冬季,天氣更是這種不利於南方士兵的天氣,同時也間接的廢掉了城牆外的壕溝。可在這種情況下,武方軍居然頂著六十萬草原軍隊的猛攻守了半個月,要是換個一般的將領,城池早就被攻破了。畢竟在當年大雲王朝丟了一批工匠在草原後,草原民族的攻城能力雖然還是不怎麼行,但也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