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當初生死與共的袍澤跟著自己無怨無悔的衝鋒陷陣,自己現在已經升為了遊擊將軍而且被調入了驍騎,可他們卻最後隻留下了黃土一杯。想著當日出征時,大家互相擊兵勉力的場景,趙雲不禁擊壇唱到:“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唱至情深處,不禁連唱了三遍,秦銳、慕容恪和張平開始隻是靜靜的聽著,後來也不禁吸引了過來,也附和著唱起來,看守靈堂的幾個退伍老兵也跟著唱起來,唱著唱著大家不禁黯然淚下,若那些故人仍在該多好。
“好歌好曲,可惜怎麼該是激蕩雄渾的曲風卻成了悲壯的意境?此曲是何名諱”正在軍營中四處巡視的孝桓皇帝李鐸一行無意中聽到了這首歌就走了過來,就是對曲風的意境不滿意。
“啟奏陛下,吾等四人因為懷戀故去的戰友而唱《無衣》之曲,不意竟驚擾了陛下,請陛下恕罪。”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趙雲等四人一看居然是孝桓皇帝等人到了,連忙行禮請罪。
“朕說曲風怎麼不對,原來是放不下心中的戰友。”李鐸走進靈堂大殿,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牌位不禁有點震驚,“這裏有多少的牌位?”
“啟奏陛下,一共有牌位二十三萬三千又六百七十七個,還沒算這次大戰的戰死的將士。”慕容恪道。
李鐸無言沉默,默默的走向前來,看著那一個個列著的牌位,李鐸一撩下袍雙膝跪地,眾人頓時大驚,陛下是天子,怎麼跪這些牌位:“陛下,這如何使得?”
默默的磕了一個頭,李鐸輕輕說道:“諸位也都跪下行個禮吧,這些都是大夏的忠魂,若無他們血灑疆場,就沒有大夏的安寧,他們受得起的朕的跪禮。”
“陛下!”一眾武將頓時哭得稀裏嘩啦。
李鐸起身後看著右丞相曲方和大將軍薛仁道:“曲愛卿,薛愛卿,這場大戰結束後,你們兩人立即在京師建立一座忠武殿,以後但凡大夏為國死難將士皆入忠武殿祭祀。”
“遵旨!”
鐵項大營
“父汗,這是……”赫連於丹不可置信的看著信紙上的條件,當初自己等人不過是抱著拿點芝麻的心思沒想到夏人居然丟了個西瓜過來,仔細的揉揉眼睛再看了看信紙,沒錯。
“這是姑姑的親筆信,不會錯的,當初我們提得要求也不過是漫天要價而已,可現在這些條件比我們當初的底線還要高,我們如果還不識時務夏人絕對會記恨的,大夏和鐵項沒到那個地步。”赫連君越道。
“那父汗的意思是?”
“找個借口退兵就行。”
“可室穀人不會同意的,父汗。”
“何須室穀人同意,隻要我們鐵項的諸王大會通過就行,懂了?”
“原來如此,父汗,兒臣明白了。”赫連於丹明白了赫連君越的意思。
大帳中父子二人正商議著,突然一個親兵衝進大帳道:“大汗,魔羯聯合若羌出兵八十萬攻向我鐵項王庭了。”
“嗬嗬,打瞌睡碰上送枕頭的,這不就可以退兵了。”赫連君越嗬嗬冷笑道。
“魔羯和若羌估計是攻打大武王朝不順利,所以就動了擄掠我們鐵項的意頭了。不過父汗,雖然若羌和魔羯是我們鐵項的手下敗將,但八十萬的兵力也不可小視。”赫連於丹也是一臉的冷意,真當鐵項是軟柿子啊。
“去通知諸王召開大會。”
“諾,大汗!”
室穀人大營
“單於,鐵項大汗赫連君越說因為魔羯和若羌聯合出兵百萬攻打他們,所以他們要退兵了。”佐治伊捺道。
佐治日單坐在虎皮大椅上臉色陰沉,因為就在剛才他知道了進攻曲州的室穀鐵項聯軍被夏人接連擊敗不得不退兵的消息,不過那邊畢竟不是主戰場。可現在,這邊也要退兵,而且理由還無懈可擊。該死的魔羯和若羌,你們就不會挑個日子嗎。
“單於,現在該怎麼辦?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打不過夏人啊。”自次王護輸焦急道,畢竟夏人的戰鬥力尤其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那日大戰那三十多騎,竟然在那個領頭的帶領下在室穀的後軍中殺了個三進三出,室穀人倒了三百多騎居然隻留下了二十多人還被搶走了狼頭大旗,魔鬼,絕對是魔鬼。
佐治日單心中一痛,丟失狼頭大旗那真的是說不出的……但一想到那幾乎令他喪魂的那一箭,佐治日單到現在都沒膽子再發起和夏人的大戰,隻能選擇拖下去。可是,拖下去的後果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什麼,夏人可不是室穀人要靠牛羊過活,而現在室穀人儲存的幹草根本保證不了牛羊能度過這場雪災,隻能選擇攻破南人的城池奪取南人的糧食還有絲麻以及各種財富。所以,他才在當初選擇壓迫鐵項人以逼得鐵項人和室穀人一起南下,雖然鐵項人並不算草原上的頂尖大族,但鐵項騎兵的戰鬥力卻是公認的草原強悍的存在,沒有哪個部族願意招惹發狂的鐵項。即使自己知道鐵項和夏人之間不清不楚也不敢和鐵項翻臉,一旦鐵項逼急和夏人聯手,當年羽匈族的教訓可不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