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咳咳咳……”
大月軍眾將看著躺在榻上臉色灰敗、氣若遊絲還時不時咳嗽的岸本川,再看看正在給岸本川診脈的軍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過了一會兒,軍醫將岸本川放回毯子裏,然後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去,眾將互視了一眼在副元帥何博立即跟了上去。
出了帳外,何博立即拉著軍醫到了一個安靜點的地方低聲道:“軍醫,你說老實話,元帥的病到底怎麼樣了?”
軍醫歎了口氣低聲道:“元帥的病是急怒攻心所致,如果靜心調養的話還好,如果再受刺激的話……唉。”軍醫搖了搖頭。
何博的心往下一沉,隻好拱手道:“有勞了,麻煩多開點靜心養身的藥方來。”
“老朽省得。”
在何博和軍醫離開不久,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個草堆拱了拱,一個身穿大月軍軍服的人從裏麵鑽了出來。隻見那人先是在原地呆了一會,似乎在回味剛才聽到的話,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你確定你聽到的是真的?“躺在府衙裏的躺椅上仄仄欲睡的聶成聽到斥候的彙報後,精神一震從躺椅上一躍而起。
”小的當時就藏在離他們很近的一個草堆裏,聽得清清楚楚。“
”聶衛,通知眾將來府衙集合。“
”是,將軍。“
看著很快就來到府衙集合的眾將,聶成將斥候探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眾將麵麵相覷。要知道經過統計,月軍這段時間的損失也不過兩萬人左右,而月軍全軍可好歹有十六萬,雖然可以說是死傷慘重但要說傷到元氣那還不夠,可竟然這樣就讓月軍的主帥給氣得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了,這也太可笑也太兒戲了點吧。
沉默了良久,一個將軍開口了:“元帥,這消息是真的嗎?”
說句老實話,聶成也沒把握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畢竟這就相當於自己餓了個半死的時候,天上正好掉下一塊餡餅,而且這塊餡餅還正好掉在眼前。如同老驢推磨般轉了幾圈後,聶成終於下定了決心。
“賭一把,除傅將軍帶三千將士留守外,剩下的三萬將士全部出擊。嗯,不求殺人,放火為先,尤其是要燒掉糧草。這樣,我們分成五隊,分別從五個地方殺進去,就算這是個陷阱,對麵也會摸不清頭腦,而我們隻要燒掉糧草就行。“ 聶成斟酌了一下說道。
眾將互相看了看,對這個方案表示認同,隻要糧草燒掉了,哪怕夜襲時對麵大月軍沒死什麼人,但沒了糧草的話,大月軍就算還想打也打不下去了。
黑夜,悄悄的來臨了,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蟲唱,再看看明朗的星空,何博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自從當今陛下崇信釋教後,各類寺廟如同雨後春筍般的在大月王朝拔地而起。崇信釋教也就罷了,頂多就荒廢點朝政吧,但沒想到寺廟拜多了陛下真以為自己是真佛降臨了。然後,大月王朝就一發不可收了。
想起前不久三十萬大軍征伐南疆,卻沒想到大夏衛王李瀾算是五聖教老教主和蝶後的半個弟子,而且他當時正在南疆。”血狼“赫赫威名之下,即使是南疆那樣的烏合之眾都隻用十萬兵力就將三十萬大月軍打了個全軍覆沒。這也就算了,十天前的一封聖旨再加自己花了點銀子從那傳旨太監嘴裏探出的消息更是讓何博大吃一驚,除了要求岸本川一個月之內攻下西河關,三個月收複兩郡之地外,大月王朝的附屬國薑國扛起了討伐大月的大旗,一仗就打得五萬大月軍落花流水順手攻下了五個縣。想到這裏何博就苦笑連連,要知道薑國不過三郡之地,有兵不過十八萬而已,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國都能擊敗大月的軍隊,可想而知大月王朝今後會有多少災難。
聶成冷冷的看著不遠處的大月軍大營,如果說在關裏還很忐忑的話,但現在從自己觀察到的情況看,大月軍不僅士氣低落,就連警惕心都不是很強了,看那望樓上的幾個哨兵都竟然有打瞌睡的跡象。再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大月軍的情況,聶成喚過自己親兵隊長聶衛道:”計劃有變,聶衛,你迅速安排人去通知各位將軍,三更的行動提前到二更。“
“喏。”
在帥帳外躊躇了一會兒,召喚過岸本川的親兵問了問元帥恢複的怎麼樣。看著岸本川的親兵悲戚的搖了搖頭,何博歎了口氣,想起軍醫的交代,又叮囑了岸本川的親兵一番,尤其是岸本川的病情有好轉後一定要報知自己這個副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