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聲,慘叫聲戛然而止,看著又一具被打得血肉模糊被抬出來的女奴屍體,佐治伊捺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但並沒有說出什麼。
“左賢王!”守在大單於帳前的衛兵對佐治伊捺恭敬的施了一禮,相比較脾氣日漸暴躁的大單於佐治日單還有飛揚跋扈的王子佐治慶冶,平易近人的左賢王佐治伊捺更受這些士兵的愛戴,更何況羽匈能有今天的聲勢,佐治伊捺功不可沒,更是增添了他的威望。
看著這些愛戴他的羽匈士兵,佐治伊捺內心自得的同時又感到了一絲無奈,由於威望日隆,他感受到了單於佐治日單深深的忌憚,而且是那種除之而後快的忌憚,如果不是佐治伊捺為人很是小心不留把柄的話,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聽著安靜了一會兒的單於大帳裏又想起拉女奴的慘叫,佐治伊捺搖搖頭走遠了,作吧,拚命的作吧,不作不死。
走在單於庭的市場裏,由於南方爭霸大戰再加上羽匈人對南人的戒心,這裏很少見到南人的貨物了,茶葉、絲綢說是天價都不為過了,更多的是各種各樣的奴隸在發賣,女奴,尤其是美貌的女奴才能賣出一個好價錢。在一個吆喝的起勁的奴隸販子的攤位麵前停下腳步,佐治伊捺穿過圍著攤位的麻繩,在幾個女奴的身邊轉了轉,甚至講手伸進了一個女奴的皮裘裏麵捏了捏。佐治伊捺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邊上的一個奴隸販子也就很有眼色的湊了過來,遠遠望去兩人似乎在侃價。
“左賢王,我家大人問什麼時候發動?”奴隸販子低聲道,然後又大聲說了幾下價格。
“現在還不是時候,日單那老小子還有點人心在,要你家大人穩住那個隻會打仗的傻冒,時機到了就水到渠成了。”佐治伊捺低聲道,然後搖了搖頭,似乎對價格不滿意。
“好說,好說,一切都好說。”奴隸販子大笑了幾聲,然後低聲道:“可那家夥太心急了,有點急不可耐了。”
裝作沉思價格的樣子,佐治伊捺低聲道:“放心吧,時間會很快的,當然還要看我們的單於配不配合了。”
“明白了。”
笑吟吟的和奴隸販子告別,佐治伊捺的衛兵牽著幾個最為貌美的女奴在一堆羽匈人發紅的雙眼和晶瑩的口水中離開了。
看著腳下奄奄一息的女奴,佐治日單又拿腳踹了踹,見還有幾口氣當即又是一頓鞭子落下,見那女奴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佐治日單終於心滿意足了。疲憊的扔下鞭子,畢竟也是個體力活,佐治日單用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了單於金座上,問邊上一個獐頭鼠目的侍從道:“左賢王今天都幹了些什麼?”
“左賢王今天也沒幹什麼,就是買了幾個奴隸,還都是美貌的女奴。”侍從答道。
“哈哈,我這個弟弟從小就好色,後來發誓說為了羽匈一族壯大而要戒掉所有不好的嗜好,現在終於還是忍不住要嚐鮮了麼?哈哈!”雖然在大笑,但佐治日單眼裏的寒光卻是怎麼也遮擋不住。
沒辦法,佐治伊捺的光芒實在太耀眼了,即使有著兄終弟及的傳統,但哪個單於不想位子上坐得永遠都是自己的子孫後代。想想當初自己的左賢王叔叔佐治孤邪是怎麼死的,功高震主也就算了,飛揚跋扈也算了,居然幹出逼宮的事來,然後就被自己的父親——平尾單於給安了個叛亂的罪名給萬馬踐踏而死。佐治日單很無奈,自己不是不想整死佐治伊捺好將自己的兒子佐治慶冶扶上左賢王位,沒錯,自己確實抓了佐治伊捺不少把柄,但都是些小事,真正出格的一件都沒有。
想到佐治伊捺就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佐治日單很是傷神,現在佐治慶冶和佐治莫奈可以說是徹底鬧翻了。這些還不打緊,問題是今年草原大旱,雖然旱災在草原很常見,但今年這樣的大旱還從來沒有過。草原上很多的河流都變成了溝渠,一些小的湖泊都縮成了水窪子,已經有好些部落為了爭搶水源打起來了。
佐治日單仔細的盤算了一下,大夏王朝惹不起,大雲王朝來了個歐陽定後也不好惹,但是別的國家麼?哼哼。既然草原上的吃的養不活這麼多人,就隻能去南邊‘借點’糧食了,希望他們能夠開眼點。
避開了大夏王朝和大雲王朝,隨著佐治日單的金杖一揮,餓瘋了的羽匈人隻要能夠騎馬的都發了瘋的往南邊進攻,一個個村莊燃起了衝天的火光,在發現那些村莊裏除了骨瘦如柴的人外一粒糧食也找不到後,羽匈人擄掠的熱火被當頭澆了一瓢涼水,直到一個部落王發了狠死命的攻下了一處豪強建造的堡壘。 當打開了堡壘中的府庫後,羽匈人的眼睛紅了,金黃的麥米、漂亮的絲綢、精美的瓷器,最後化作了羽匈人口中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