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喝夠嗎?”一把奪下酒囊,羽匈左賢王佐治伊捺痛心的道,他沒想到曾經英武的兒子隻一仗就是如此的頹廢,再也看不到了以前的奮發,“振作起來,不過就輸了一次而已,但好歹你都差點活捉了鐵項王子,比起慶冶那小子好多了。”
“父親,孩兒心裏苦啊。”佐治賀默嚎啕大哭,“他根本就沒有正眼瞧孩兒一眼,那一箭孩兒根本躲不掉,可他寧可射死孩兒的執旗將也不願正眼看下孩兒。父親,您知道嗎,當時孩兒在他的眼睛裏隻看到了蔑視,無盡的蔑視啊!”
“他是誰?”佐治伊捺坐下來問道。
“趙雲!”
“趙雲?”佐治伊捺感覺有點耳熟,咀嚼了幾下後臉色大變,“在遠威城下奪走狼頭大旗並差點一箭射殺單於的趙雲?”
“是的,父親。孩兒有二十萬大軍那,可二十萬大軍在他眼裏卻如無物一般。”痛,現在佐治賀默的可是錐心刺骨的痛。
看著又在那酗酒的兒子,這一次佐治伊捺沒有去阻止,這道心境必須要讓佐治賀默自己跨過去。同時佐治伊捺心裏也有點慶幸,趙雲當時的精力應該是放在了擊退羽匈人身上,不然的話,從當年遠威城的表現來看,趙雲真的下了死手的話,佐治賀默根本不能活著回來。
喚過自己的親兵隊長,佐治伊捺躊躇了一會兒道:“你去那裏替右大當戶傳令,軍隊全部撤回,各回各的部落。”
“是,大人。”
看著已經醉過去的佐治賀默,佐治伊捺命人將他扶到寢帳裏去,同時安排了一個美貌的女奴過去。隻能希望醇酒美人能讓他忘記這一次的失敗, 不然的話,這個兒子一輩子都有一個走不出來的陰影。
“左賢王,你為什麼要插手對鐵項的戰事?而且也不問下慶冶的意見,甚至連你兒子右大當戶賀默的意見都不問下就擅自撤兵?本單於希望你能做出個合理的解釋。”佐治日單目光炯炯的盯著佐治伊捺,好機會啊,一直想搞掉佐治伊捺,可一直抓不到好的把柄,狼神垂憐,終於送上來這麼一個機會了。
佐治伊捺慢吞吞的站起身道:“稟大單於,伊捺盡年身體多有病痛,請允許辭去左賢王一職。此次小兒賀默指揮失誤,致使損兵折將,也請大單於將右大當戶一職另選賢能。”說完佐治伊捺又慢吞吞的坐下了。
見佐治伊捺竟然如此的知趣,佐治日單麵無表情但心底樂開了花,但他也知道憑這次的事根本就動不了佐治伊捺的根基,要知道佐治賀默都差點生擒了赫連於丹,如果不是趙雲橫插了一杠子的話。要知道在和鐵項的戰事中,右賢王是打了個平手,佐治慶冶則是隻有敗報,唯獨佐治賀默卻是打得有聲有色,而且還是被經常穿小鞋的情況下。
“那麼伊捺認為誰可接任左賢王?誰可接任右大當戶?”心中早就有了人選,但佐治日單仍假惺惺的問道。
看了看誌得意滿的佐治日單,佐治伊捺心中冷笑一聲,老匹夫,你兒子盡給老子的兒子下絆子,看老子怎麼給你下套。裝作沉思了一會,佐治伊捺緩緩的道:“右賢王莫奈勞苦功高,由他接任左賢王最好不過,至於右大當戶則由塔塔兒羅接任,他是我羽匈赫赫有名的戰將,也很是合適。”
頓時,佐治日單的臉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問題是這兩個人選他都無法拒絕,而被佐治伊捺事先打了招呼他的派係的人也紛紛搖旗呐喊。佐治莫奈一邊的人更是別說了,雖說單於不在時,兩大賢王都可以代替發號施令,但左賢王的位子可在右賢王上麵啊,也紛紛出言讚同。這下子佐治日單派係的人就成了少數派,想出聲反對理由都還沒出口就被壓了下去。
佐治日單憋著氣問道:“那右賢王接任左賢王位,誰人可以接任右賢王?王……”
還沒等佐治日單說完,佐治伊捺就插了一杠子道:“這個問題,等右賢王從前線回來再說吧,否則就是壞了羽匈的規矩了。”
佐治日單徹底的震怒了,以他兒子和佐治莫奈的關係要是能被佐治莫奈推上右賢王位子就是怪事了,本來想借題發揮的,沒想到被佐治伊捺一句祖宗規矩就給堵了回來。不過更讓佐治日單生氣的是佐治慶冶的不爭氣,自己給他配了一堆的精兵猛將結果連吃敗仗不說,還跟屬下的關係鬧得那叫一個僵。佐治日單可以想象佐治莫奈回來後,佐治慶冶的名字也不會從佐治莫奈的嘴裏蹦出來。疼,真心的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