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千裏眼看著遠處的那片營地,趙雲半天沒有說話,司馬若雪用千裏眼看了一會後道:“不下十五萬人,而且戒備還挺森嚴的,強突基本上做不到,對麵的拒馬還有營帳的布置都很合理。看樣子,這次羽匈統兵的人比起那個草包王子要強多了。”
“若雪,那佐治慶冶已經夠倒黴了,你就不要再損他了。聽說他是被一擼到底,已經到了快要自己放羊的地步了。”
“那是他活該,惹誰不好,偏要惹我們大夏。”
將千裏眼收起來,趙雲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道:“派出斥候,以對麵大營為圓心,方圓十裏內的兔子窩都要摸清楚。我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扣掉路上的來回奔波,真正能作戰的時間最多半個月。一定要將羽匈人調出大營,現在羽匈人怕野戰,但我大夏不怕。”
“也好,就這麼定了。”
回了大營後趙雲二話說,直接就是兩千斥候撒了出去,給了個三天的期限,要是這三天都摸不清對方的話,趙雲就決定打道回府了。如果連斥候這項任務都完成不了,這次的練兵練將趙雲覺得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還不錯,這些能當上軍官的素質都挺不錯的,附近的羽匈營地是兵是民,有牛羊多少,有戰馬多少,就差將對麵羽匈主將的內褲是什麼顏色都要查清楚了。除了這一些標注的明明白白的羊皮紙,這些斥候還順手帶回來百多個羽匈斥候的腦袋,趙雲現在可以想象對麵的主帥麵對百十具無頭屍體暴跳如雷的樣子了。
趙雲猜的不錯,塔塔兒羅確實怒了,不過不是暴跳如雷,而是火山噴發。要知道自從知道大夏騎兵來到了他對麵後,他一邊向單於庭示警,另一邊就多派斥候和巡邏。結果三天的時間裏,自己派出的斥候就差點全被砍了腦袋,更惱火的是有一次對麵的斥候竟然還摸進了自己所在的主營,引發了一場小混亂。
“左穀稽王,你的預測還真準確,我們前些天才聊了塔塔兒羅,現在對麵的主帥真的就是他了。”圍著一個放著幾樣小菜一隻烤羊還有一壺酒的小矮案,趙雲將一塊羊肉細細的切好然後放到司馬若雪的盤子裏看著博日台道。
無視兩人的柔情蜜意,博日台用小刀子割下一塊肥美羊肉塞進嘴裏,直接吃得滿嘴流油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才道:“你們大夏廚師的手藝沒得說,比我們鐵項人做的烤全羊味道好多了。”
“喂,我說左穀稽王,你別亂岔話題好不好。”司馬若雪不滿的說道。
“我能怎麼說,能說我這張嘴夠烏鴉嗎。不過這塔塔兒羅確實不一般,和喜歡背地裏下手的佐治陰暗以及沉穩多智的佐治賀默不同,這家夥打得就是一個勇字,而且粗中有細。”
想起在錫林草原時塔塔兒羅指揮那些部落兵的表現,趙雲點點頭道:“確實,在錫林草原交手時就看出來了。如果當時他手裏是五十萬騎兵的話,我們不可能打那麼輕鬆。弩陣雖然對付騎兵很好,但也要看統領騎兵的人。在錫林草原大戰時,塔塔兒羅就是想從兩翼進攻的,但我們夏軍兩翼布置的是騎兵,他不敢用手裏的步兵去對衝我們的騎兵,隻好從正麵強突。如果我們的弩兵像雲軍那樣隻有一萬的話,他衝進來也沒大問題,但那次我們可是整整有六萬弩兵,結果就是一場屠殺。”
“弩陣不是騎兵的克星嗎?怎麼在夫君看來好像也就是那麼回事?”司馬若雪問道。
“如果騎兵是正麵對衝弩陣,沒得說,那絕對是在弩陣前麵死傷慘重。但別忘了,和騎兵的機動相比,弩陣的機動可以說是個渣。一個優秀的弩陣是要將各種弩進行最優的組合,可以形成一個廣麵的覆蓋,弩陣的最大作用其實並不是殺傷,而是破壞掉敵人的攻擊陣型。不要忘了,烏合之眾般的攻擊麵對森嚴的軍陣哪怕你的戰士單挑天下無敵都隻有敗退一條路。”
“趙將軍說得沒錯,就像騎兵作戰,以鋒矢陣最好,當然雁行陣也不錯,但正麵突擊就以鋒矢陣為最佳了。說真的,我們並不懼怕弩陣,因為騎兵的速度快,拚著傷亡也能衝過去。但衝過去了又怎麼樣,本來嚴整的鋒矢陣在弩陣的射殺後還能保持那麼好的陣型嗎?可問題是有時間給你重整陣勢的機會麼。草原騎兵之所以拿弩陣沒轍,就在於你們南邊國家隻要有腦子的統帥就將弩陣的側翼和後方都保護的相當好,別無選擇下隻能選擇正麵強突,從而造就了弩陣的威名。”博日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