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苗樸真的是怕自己現在這種怪物化的特征影響他和張望間的關係帶入,骨子裏,張望以及聞詩音這些人事屬於苗樸最溫暖的一部分記憶。正式因為這樣,苗樸現在才露出了真容,平時他從不會摘掉頭盔麵甲。可沒想到,苗樸這一露臉,反倒貌似刺激到了張望。條件反射一樣,張望見到他的樣子後又恢複到了之前初見時的那種冷漠且不屑的神態,哼聲道:“這張臉,化成灰我都認得,這次又是什麼鬼把戲?希望能有點新意,否則就是浪費彼此時間。”
苗樸愈發覺得張望不正常,他現在的精神力是極其敏銳的,就在剛才,他感覺到張望的精神出現了強烈的波動,這波動很詭異,詭異的地方在於出現了明顯的思維跳躍。這種跳躍就像突然換歌,之前這首放的好好的,一下子就中斷換成了另一首。類似的情況,一般而言隻會出現在夢中,場景切換,思維切換,變更的異常徹底,一刀斬,前邊點滴不留,沒有絲毫餘韻回響,這才造成斷層,苗樸從極其微弱散逸的精神能量,辨別出了這種切換。
苗樸忽然覺出點意思來了。“【元靈】這是專程給我送消息來了啊……”一抹電閃般的能量光芒在他眼中瞬生即滅。
接到【器靈】統計的由瓢蟲飛行器收集到的最新戰場動態,苗樸掃了追擊的方向一眼,念頭一動向【器靈】傳達了新的命令,由其豐潤補完。他現在已經很習慣這種指揮方式,隻明確給出目標以及注意事項,具體他是不管的。像這次他就提出一點,被包圍的藍血人不要盡殺,嚐試擒搏。
與【器靈】交流,提出要求後隻是瞬息之間的事情,並不耽誤他與張望的對話,他繼續順著張望的話道:“這次的鬼把戲,就是先聽你說出真相。我想比較下,它與我所了解到的,有多大的差距。”
“真相,好啊!”張望一臉戲謔,口吻很不正經,挑著眉毛輕浮的道:“真相就是你是克隆人之一,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遵照別人的劇本行事。你自以為擁有自我意識,所有的決斷都是在按照自己的意願在做,但其實隻是個傀儡。”
“哦,按你這說法,我是被人操控的,而且自己還不知道嘍?”
“當然。”張望根本就沒有對話的誠意,拖延了這麼半天,他也算是緩過來些氣力了,猛然發力撲向苗樸。
苗樸仍舊顯得很平靜,就那麼看著張望發動攻擊。
這裏可是絕能之地,外界環境不但不能提供異能能量,反而會不斷的吞噬異能,沒有了晶石能量球的供能,張望的攻擊威力……
苗樸站在那裏不動,也不需要召回暗金之沙保護,光是靠著一顆能量珠,不斷的形成能量護盾就足以化解張望的所有攻擊。
張望乒乒乓乓的破壞了幾麵能量盾,結果連苗樸的邊兒都沒有沾到,反而把自己累了個半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簡直像個小醜,於是猛然抽身逃跑。
可這顯然根本不可能成功,苗樸運用念土能力,宛如老叟戲幼童般,張望跑出去幾步,就會被無形的巨力推倒,如次三十多次,苗樸倒是不嫌煩,張望卻是撐不住了,幹脆倒地後再不起來,一邊喘氣,一邊狠狠的看著苗樸,也不說話,那意思似乎是打算表達他是視死如歸的。
苗樸相信有視死如歸的,但眼前的張望顯然不是,真要視死如歸,這麼被捉弄,大概早就自個兒抹脖子了。但凡沒這麼幹,不管是仇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都說明但凡有些可能,他是不希望死的。
苗樸這時候再次開口道:“就算我是克隆人好了,如果你覺得有個數字代號更容易接受,那麼就是6號吧,因為我喜歡周末,以前上學的時候就老盼著。我有這樣的一個提議,你先別管我是出於什麼目的,是多麼的居心叵測、不懷好意。但我覺得至少我們能達成一個共識,那就是殺掉其他的我,為了這個目的,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一下,找到他們,殺掉他們,我會用事實證明,不讓你失望,如何?”
張望目瞪口呆的望著苗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苗樸也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元靈】派張望來,就是讓他獲得一些情報。這情報未必就是謊言,至少不會通篇都是,應該是巧妙地斷章取義從而讓他跟某些人、某些勢力死磕,比如【傳承守護者】一係又或【荒神眾】,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隻不過,這樣的可能性,在苗樸看來仍然欠缺些火候。別說就是個身世秘密的探索問題,就是殺父殺母之類的必報之仇,也應該講究個方式方法、狀態時機,以【狼牙小隊】以及他現在麵對的局勢,沒可能放著既定路線不去貫徹,而突然因為某些私人恩怨、個人因素,就改弦易轍。
更何況,現在仍在地下遺跡深處活躍的,能算得上是一號勢力的也就那麼幾個,對苗樸和他的【狼牙小隊】而言,幾乎全部是敵非友。靠著一些所謂的秘聞、真相,就想讓他傻鱉一樣去xx、不計成本的找某個勢力或某個人的麻煩,是不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當然,【元靈】的意圖也許沒苗樸想的那麼複雜,真實情況就是發現了【狼牙小隊】的新建兵營,於是派一支隊伍過來,能攻陷就攻陷,不能攻陷起碼也能探出些情報,張望牽頭完全是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