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強度的能量根本不是個人所能抗衡的,那種無可匹敵的毀滅氣象,便是讓人看一眼都會產生靈魂震顫的畏懼。
可惜的是,這樣的一次轟擊,並沒有摧毀那巨大的源晶石簇,因為源晶石簇早已不在那裏了,又或者說,它早已不複原本的模樣。在苗樸的授意和【器靈】的操控下,它已經被改造並搬離了原地。
改造後的新外形有些像《冰與火之歌》中的鐵王座,隻是規模要更大,並且有著巨大的基座,那一根根粗大的晶柱與其說像寶劍,倒不如像是槍矛,雖然密度不足,但聳直如林的效果更令人印象深刻。
說實話,這王座的色彩過於斑斕了,斑斕到讓人感覺庸俗,可這不是苗樸的刻意為之,而是原生態的效果,源晶石本身就如同棱鏡,當光源打在它上麵,就能夠折射出各種色彩。
苗樸自從坐進寶座中,屁股就再未抬起來過,哪怕是改造和搬動時也沒有挪動。這寶座於他而言就是最強效的精神力增幅工具,他借助寶座才玩得轉穹窿中展開的偌大產業,同時還不耽誤修煉,所以他哪裏舍得離開?
“好壯觀啊!”苗樸目視自穹頂而下的粗大光柱,給出了這樣的評語。
不是他矯情,而是這光束無論是宏大程度還是能量強度都堪稱他所遭遇的能量之最,就連地鐵隧道區的能量潮汐與之相比都差了數籌,隔著一係列的防護,他仍舊能清晰的體會到那種力量的恐怖,以現在他的實力而言,能靠視覺效果就迫使他自然而然的生出危險直覺爆表的情況,這本身就是一種強力的證明。
而接下來,這號稱能夠構建熔岩通道的儀器表現也沒有令苗樸失望,擊穿穹窿頂蓋後,它充分的顯示了自己對龐大能量的駕馭特性,能量束的性質改變,其尖端不再是貫穿效果,而是變成蓬勃的擴散效果,就像是將激光鐳射變成了流水,遇到阻力後四下充溢,這種充溢不可避免的在穹窿內形成了持續的衝擊波擴散效果,前後也就是幾秒鍾,能量便順著所有可宣泄的通道噴湧流淌。
很顯然,4號玩的這手兒可比用水灌老鼠洞暴力多了。不過它並不認為這樣就可以將對手統統殺死,在它想來,這種程度的破壞,是一次剔除手術,剔除那些防護等級不高、用尋常手段清理起來費時費力、不清理卻也很容易給己方造成些困擾的敵方事物,不管是低階兵種還是什麼儀器設備,在這樣的能量洪流效果下,相信都能被衝刷幹淨。
而當它這樣想時苗樸正在跟阿紮蘭姆聊《地道戰》。作為暑寒假在愛國影視中成長起來的一代,《地道戰》這類經典的片子實在是烙印進了骨髓裏,想忘都難。而苗樸雖然是個克隆體,但相關的記憶著實是太過逼真了,早已分不清什麼是你的、什麼是我的。所以他早在十多個小時前,就開始在通道的上方布置新的基地,原本的通道中,能量洪流再凶狠也很難對他的產業造成危害,反倒是被他利用設備攔截了不少能量。要知道有地鐵隧道區從能量潮汐中撈好處的經驗打底,類似這種火中取栗的事兒,他也算是擅長。
讓苗樸沒想到的是,4號發動的這次攻擊,不但有正向的還有反向的,在進行了7次之多的能量衝擊之後,倒置的金字塔又在穹窿中模擬了一個專門針對能量的小型黑洞。為了配合這黑洞,4號還讓怪物們在之前能量噴湧所製造的宣泄口設置專門的儀器,以至於當黑洞徹底終止時,穹窿及與之關聯的一係列通道及區域,都成了宛如現今的地上城一樣的絕能區域。
“嗬嗬,好玩法啊,好一個冰火兩重天!”苗樸讚歎。
阿紮蘭姆卻興致不高的說:“玩法是不錯,可在你的布置麵前,還不是如同小孩兒把戲一樣的伎倆?”
搖搖頭,苗樸異常認真的說:“隻不過是因為我小心謹慎的應對態度又一次發揮了作用,平心而論,4號的手段真心犀利。”
阿紮蘭姆聳聳肩不置可否,心裏卻想:“正是這樣你才更可恨,未雨綢繆的布置恰恰就派上了用場,仿佛是對方專程配合你在演戲,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次都這樣,你這運道也為未免好得太過分了些!”
阿紮蘭姆到不希望4號真的在這裏把苗樸給玩殘或玩死,但他同樣不希望看到無論4號做什麼都是錯的,做什麼都是在給對方的成長和發展添磚加瓦,因為他很清楚,一旦陷入這樣的循環,4號的優勢很快就會被消弭了,而一旦苗樸靠自己就能跟4號打的有聲有色,那他還往哪裏擺?難道苗樸會因為憐憫而把他擺在一個重要合夥人的位置上?那簡直是笑話了。
可惜事實就是如此,4號新一輪的攻勢不但沒有削弱苗樸的整體實力,反而使之更加強大了一些。唯一的損失,恐怕就是未雨綢繆的一番布置所浪費掉的時間,可苗樸這家夥憋在這裏不出去,坐等各類菜送上門大嚼,假如4號不明白這一點,那麼其所有舉措從根源上就已經出現了錯漏,越是手段頻繁、越是用盡伎倆,就越是在資敵路上走的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