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於你我不過眨眼間。”一襲白衣的男子站在蒼崖之巔透過雲霧看著忙碌的人間不禁感慨,白衣出塵,氣質清越。
“是啊,滄海桑田,鬥轉星移,都不過指間流沙。”旁邊的是一身黑紋錦袍的男子,俊美如畫,鳳眸幽深,眼角一滴淚痣給冷峻的臉平添一抹邪魅。
“你打算如何?無想”白衣男子凝眸看向旁邊的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正是冥王花無想,他沒有立刻回答七宿神君莫傾,而是陷入了沉思。打算嗎,能知道她還活著就好了。
“走吧。”花無想轉身離去,莫傾看著他的背影無聲歎了口氣,世間萬般,最難是情啊。無情無愛的冥王又該如何明白何為真愛,奈何橋上的千年是因為愛還是愧疚,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吧。
花無想離開了蒼崖沒有回冥殿,而是來到了忘川河畔,如血的彼岸花搖曳著。無邊無際的彼岸花給這幽暗的冥界增添了一抹色彩,一如那人如陽光般的笑。
忘川河裏眾生離魂翻滾,一張張或幽怨,或憤恨,或思念,或痛苦的臉浮浮沉沉。忘川河裏都是一些執念很深的魂魄,放不下,忘不了。
“求不得,怨別離。”淡淡的聲音在空曠的忘川回蕩,一個個魂魄都停止了掙紮,看著那抹黑色的身影,開始重複著剛剛的那句話,“求不得。”“怨別離。”“求不得。”“求不得。”“啊……”撕裂的尖叫響徹忘川,他們甘願跳下忘川,可是漸漸的模糊了當初的自己,這句話說的不就是他們這些在忘川河裏沉浮無法投胎轉世的魂魄嗎,求不得,求而不得,最難消受別離之苦。
“你們為何流連忘川?”花無想站在彼岸花叢中問著那些漸漸失去自我的魂魄。
“她。”“他。”“我們。”一個個魂魄爭先恐後的說著,可是卻說不清楚究竟為什麼?
花無想垂下眼瞼,負手離去,不在管身後還在掙紮的魂魄。
千年之前他經過忘川,看到一朵開在忘川河畔輕輕搖動的彼岸花,散發出淡淡的光芒,河中本該痛苦的魂魄竟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慢慢靠近,竟感覺到了奇異的溫暖,當冰冷的手觸摸到精致玲瓏的花瓣,那小小的花朵竟然輕輕拱了拱如玉的掌心。
花無想抬起自己的手,思緒回到了從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花花,花花。”一道稚嫩的呼喚從前方傳來,花無想無奈的歎了口氣,伸出手,抬頭看著前方那個小小的身影。
彼岸立刻奔向高大俊美的人,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修長好看的大手當中。
“花花,你去哪了?”彼岸抬起小臉,大大的眼中帶著淡淡的委屈。
花無想彎身將小小的人抱起,向冥殿走去,“彼岸為何跑出來了?”平靜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責怪,冥界到處都有危險這般跑出來萬一……
“是七鬼欺負彼岸。”一想到這眼中便盈滿淚水,彼岸才不是別人的替身呢,彼岸就是彼岸。
“七鬼?”這個小鬼肯定又亂說什麼了,白悠去曆劫了彼岸才願意來這裏的,這個七鬼看來真是平時太放縱他了。
因為彼岸不見了,七鬼在冥殿急得不得了,要是她不見了冥王不扒了他的皮啊,都怪自己多嘴。白嫩的小臉上滿是懊惱,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