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神間,福達已經煎好藥端了進來,逸初放開那人,讓福達先給那男子換了身幹淨的衣衫,又將他滿是血汙的臉擦洗幹淨,藥也喂了下去,再把那老郎中送走,外邊兒的天色都已泛起了魚肚白。
疲累的靠在外間那張美人靠上,江逸初微微閉上了眼睛,折騰了一晚上,小餛飩沒吃到,反倒是救了個人回來,不僅救了個人,救的還是個有孕的孕夫。
“少爺,回去換身衣裳休息休息吧,您也忙活一晚上了,臉色難看的很,若是叫王爺瞧見了,定是要埋怨你了。”福達從裏間屋子退了出來,一眼就瞧見累的不想動彈的自家少爺靠在美人靠上閉目養神。
裏屋那人身上的血汙早就沾染上了江逸初的衣衫,就連他的臉上都被抹上了髒東西,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在燭光的映照下,疲態盡顯。
“無礙,我先在這兒休息片刻,裏頭那人離不了人看著,左右容錦他也不會這麼快回來,待那人穩定下來,我再回去。”讓人抬了熱水來這客房,又命人拿來了他幹淨的衣服,簡單的梳洗了一番,把那身髒衣服換了下去。
福達拗不過自家主子,隻好隨時候在一旁等待主子的吩咐,就連平南府管家給撥過去的兩名婢女也被調過來伺候這個受傷的男人,正所謂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單手撐著腦袋靠在美人靠上,迷糊間,江逸初竟是睡了過去,他這個身體啊,怎麼有種越來越差的感覺呢?打從剛成婚之後就差點兒誘發的舊疾之外,他的身子就一直未曾調養過來,又連續奔波了那麼久,一路上又是刺殺,又是打架的,虧損的便一直沒有補回來。
偏偏這人又喜歡硬撐著,輸送了許久的內力,累的江逸初可謂是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的。將至午時,客房的門忽然被人打開,守在外間的福達一下子就打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看見來人是誰之後,連忙要行禮,來人隻是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必出聲兒。
彎腰把那睡的正沉的人兒抱進了懷裏,低聲吩咐道:“去請個郎中來看著。”福達連連稱是,微微俯身送走了兩人。
“王爺”
“王爺”
回房間的路上,府裏的下人婢女們一一給他們行禮,懷中的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發覺自己是在別人的懷抱裏,身子一驚,驚的容錦抱著他的手那麼一抖,差點兒把人給摔地上。
“王王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掙紮著從容錦的懷裏跳了下來,忙活了一晚上,又還沒吃東西的江逸初,一驚一乍間,腦袋有些發暈,方一從容錦的懷裏跳下來,身子晃了兩晃,容錦連忙扶住了他。
“沒事沒事,隻是有點兒頭暈,馬上就好,我坐一坐就好了。”扶著廊柱緩緩的坐下,江逸初緩了片刻才緩過那個勁兒來,抬頭間瞧見容錦的那張臉,他心中便知,大事有點兒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