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衣的手中端著飯菜,很明顯的已經是熱了很多遍的飯菜了,清湯寡水的沒有半點兒油水,讓人看了就沒有胃口。
“王妃?您怎麼到軍營來了?”段無衣驚訝的看著站在軍帳門口的江逸初,隻一瞬便立刻恢複了神色,說:“殿下在帳中歇息,要為您通傳一聲嗎?”
江逸初自然的接過段無衣手中的托盤,道:“我送進去吧,既然是在休息,那就先別打擾他了,等殿下醒了就是。”
麵帶笑容的江逸初真的是讓人難以移開目光,段無衣跟在容錦的身邊兒這麼久,還從未接觸過江逸初這般不拘小節的公子哥兒,什麼都會做,又對他家殿下很好。點頭稱是,轉身離開了。
掀開帳簾,江逸初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趴在桌案上的人,如墨的長發被高高束起,多日不見他似乎清減了不少,身形單薄,伏在桌案上,幾乎壓抑著的低聲咳嗽著,肩膀亦隨之抖動著,江逸初瞧他這樣兒,八成是累病了!
幾步上前將手中的托盤放置一邊,隨手拉過那件滑落一側的披風,輕手輕腳的給容錦搭在了身上。瞧著那人的麵色,略顯病色,眼下的那塊青色掩蓋不了多日的勞累,桌案上放置著一堆堆的書籍冊子,朦朧間以為是段無衣進來了,便開口低低的開口說:“無衣什麼時辰了?”
頭似乎是有些不適,伏在案上的人微微皺起了眉頭,江逸初看他如此難受,責備的話到了嘴邊兒也被他自己咽了下去,上前跪坐在容錦的身側,伸出手去,用食指跟中指一起幫容錦揉著太陽穴,以減輕他頭痛之狀。
“已經過了酉時了,不急,再休息一會兒便是。”
江逸初方一開口,容錦登時睜開了眼睛,搭在身上的披風順勢掉落了下去,見來人是自己那思念甚久的人兒,一時愣了,江逸初不是在平南府嗎?怎麼會在這裏?
“你怎麼來了?咳咳咳”一陣咳嗽讓容錦的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近日偶感咳症,軍中的軍醫都未召見過,容錦覺得不過是因為連日來的勞累導致的熱傷風,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可他沒想到都好幾天了也不見好,反而還有越來越加重的跡象。
他怕傳染給江逸初,一直遲遲不會平南府探望他,還想著待自己好些再回去,卻沒想到這人竟然自己跑過來了。
“我說殿下,那飯菜是中午的吧?飯也不吃,也不看病,是想殉職在這南疆,好讓本王妃守寡一輩子嗎?”抱臂坐在容錦旁邊兒,江逸初冷著一張臉,一雙明眸直直的望進容錦的眼睛裏,因著心中有氣,說出口的話也不是很好聽。
聽著江逸初的話,容錦沒有生氣反而還衝著他笑了,伸出手去拉過那個盤腿坐在軟墊上的人,輕輕的擁進了自個兒的懷裏,埋首在他肩窩處,貪婪的嗅著屬於江逸初的味道,他在這京郊大營裏邊兒,想他可是想的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