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月的眉頭打從進屋開始便就沒有鬆開過,一聽自己的弟弟連藥都喂不進去,那病怎麼可能會好起來,當下就吩咐福達去把藥端來,他來喂江逸初喝藥,另外他要福達去外麵守著,他要給江逸初運功行氣,催發藥性好讓逸初趕快退熱。
“逸初,醒一醒,起來把藥吃了,聽得到我說話嗎?”江逸初解下披風扔到了一邊兒,端過福達放在圓桌上的藥碗,一手端著藥碗,一手將自己弟弟扶了起來,讓其靠在自個兒的身上,溫聲喚著逸初。
燒的迷迷糊糊的江逸初在睡夢中就夢到自己的大哥回來了,像他小時候那樣抱著他哄著他吃藥,就是不知現在這個喚著他的人是真是假,還是自己因為高熱而出現了幻覺。
就算如此,江逸初還是下意識的把‘大哥’二字流出了口,趁著江逸初有意識,江逸月連忙應了一聲,舀了勺藥塞進了江逸初的口中,接著便聽到逸初呢喃了一句:“好苦。”腦袋偏向了一邊兒。
江逸月看著自己的弟弟還是像兒時一樣怕苦,不肯吃藥時的撒嬌,心下不免柔軟,再仿著兒時那般哄騙著自己的弟弟把那一碗湯藥喂了下去,待全部都喂完了,扶起江逸初的身子,他則蹬掉靴子盤腿坐了上去,綿柔的內力緩緩渡到了江逸初的身體當中,催化著藥效起作用,行過一個周天,江逸初已出了一身黏膩的汗。
喚來了福達給逸初換了身幹淨清爽的衣裳,這才放下他給掖好了被子,他自己則坐在圓桌邊兒,讓小廝送來了書房裏的東西,幹脆在這裏看了起來。
守了一夜的江逸月,一夜之間時不時的去摸摸試探一下弟弟身上的溫度,瞧著逸初的臉上的潮紅退了下去,就連體溫也消了下去漸漸平穩,被燒的迷迷糊糊的人也安穩的睡了過去,江逸月這才稍稍放下了那顆著急的心。
翌日,天還沒亮,床榻上的那個人就已醒了過來,瞧見圓桌旁一夜未眠的江逸月,有點兒不敢置信的喊了一聲兒,“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在軍營嗎?”一連串的問題讓江逸初整個人都還有點兒懵懵的,昨晚他才剛夢到自己的大哥回來了,現在就看到大哥坐在這裏,難不成他昨晚真的不是在做夢?
而且,昨晚似乎有人是在給他行宮運氣,感覺自己的體內暖洋洋的,如沐春風一般,他還以為自己是真的在做夢,沒想到是他大哥真的回來了!一時不免有些高興,一高興就忘了自己還在生著病,一整天都被高熱折磨的軟綿綿的,加上一整天都沒有進過食,身上一點兒勁兒都沒有。
欲翻身下床,結果眼前一黑,江逸初差點兒從床上掉下來,多虧了江逸月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接住了逸初,才免於一場逸初跌下床的慘劇。
“你病還沒好,亂動什麼,餓不餓?讓小廚房去給你做點吃的來,多少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