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誰打電話?”我好奇的問。

“負責中國區的服務專員,人家的權利可大著呢,他要是不同意,任何人都別想從基金會拿到一片心脈瓣……這下把你公司省下來了!”

我瞄了一眼馮亦農電話本上那組寫的龍飛鳳舞的數字,心裏突然一動,隨即嬉皮笑臉的抬起頭:“老馮,還真有你的,改天得好好謝謝你……他明天什麼時候送來?”

馮教授摸了摸自己錚亮的額頭,笑罵道:“去你的,還謝謝我……不知道,應該不會太晚吧,到時候他打電話!”

我哦了一聲算作回答。

現在已經到了下午5點半,快下班了。我就讓馮亦農叫上路教授,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吃了晚飯——在吃飯中間,我專門讓廚師加做了一道水煮魚,並馬不停蹄的送回了醫院——然後,就一塊回了我位於城市西郊的別墅裏。

今天,我們恐怕要在一起度過一個不眠夜了。

大約是淩晨三點多鍾,我叫醒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的李剛,讓他起來換班。

樓下一共有六個人,除了我和李剛之外,還有四名荷槍實彈的警察。為了不影響大家白天的工作,也是出於安全的考慮,我們安排了三班,我和一名警察值中班,而李剛和另一名屬下自願擔任了晚班的任務。

這一夜十分平靜,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動靜。上次那些聲勢浩大的對我進行襲擊的人並沒有前來打擾我們,不知道是我們這次行事隱秘還是他們聽到了什麼風聲,不敢往槍口上撞。

李剛睜著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手表,埋怨道:“你小子這麼摳,我這麼大年紀了,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這時間掐的真準,一分不差!”

我嘿嘿笑道:“我向來是一個守時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奇怪呢,人家像你這個年齡都睡不著,你可好,不但睡得死,還呼嚕震天,就是有人想偷襲也不敢啊!”

“我打呼嚕嗎?”李剛一邊半睡半醒的走到水管旁洗臉,一邊支支吾吾的問道。

“你說呢?劉哥!”我向和我一起值班的警察看去。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用一陣嘿嘿的訕笑做了肯定的答複。

李剛掏出手巾擦了擦臉,問道:“樓上情況怎麼樣了?”

“我剛才上去看了一眼,他們還在緊張的工作!”

“好吧!”李剛坐到沙發上:“你們去睡一會吧!”

“我再上去看看!”我拋下一句話,就蹬蹬的跑上了樓。

馮、路兩人正忙得不可開交,看著這兩位年過半百的老教授熬夜奮戰的敬業勁頭,我不敢出聲打擾,隻好站在馮亦農身邊看著他做化驗。

“根據我們的初步分析,這個空殼是皮膚結痂形成的,屬於人體組織,不是什麼特異生物的外殼!”馮亦農頭也不抬的向我說。

我點了點頭,很是不解的輕聲問道:“那人體皮膚為什麼會形成這種奇異的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