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真正獨自麵對它時,我才理解朱憲章這句話形容的是多麼貼切。它就像一隻妖異的眼球,不但能放射出一閃一閃的靈光,甚至於在它的“盯視”下,我渾身都感到不自在。
我打算弄開它,無論裏麵隱藏著怎樣的生物,我都打算一睹其廬山真麵目。
但如何弄開珍珠卻讓我犯起了愁。我首先想到的是用砂輪慢慢將它磨開,這樣雖然耗費一些力氣,但至少能防止那個生物突然衝出來,王大童一家五口的滅門慘劇我可不想領教——如果這真是那顆黑珍珠造下的惡業,那和這個藏身於珍珠內的生物不可能沒有關係。
工具早在白天時就準備好了。我給白楓送完飯,在回來的路上專門跑了一趟工具店,將我能想到的所有工具都買了回來。
沙沙的摩擦聲在狹小幽閉的空間聽起來十分響亮刺耳,我害怕引起隔壁馮亦農他們的注意,剛開始時,每摩擦幾下,就會停下來傾聽動靜,然後再次繼續。
如此搗鼓了半個多小時,黑珍珠已經被我打磨的十分燙手了,但還隻是擦去了薄薄的一層。我歎了一口氣,頹然放手,如果按照這個進度來弄,就算是一刻不停的摩擦下去,恐怕一天一夜也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結果——這顆珍珠太耐磨了!
我隻能變換一種方式,拿出一塊中間帶著凹陷的鐵塊放在地板上,並在上麵鋪了一塊手巾,然後將珍珠放在上麵,裹緊了。最後高高舉起一把錘子,向它狠狠地砸了下去。
雖然中間隔了細軟的手巾,我想這也免不了會發出響聲,幸好一樓的這個方位是廁所的位置,我隻要能一錘搞定,就算驚動了別人,也無所謂。
錘子和鼓起的手巾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連地板也發生了輕微的震動,細軟的手巾破開了一條縫,露出珍珠堅硬光滑的表麵。
它並沒有碎裂開來,甚至於連一點裂開的紋路都沒有出現。
我不打算再敲第二下了,因為這一下我已經使足了力氣,而且錘子敲擊的方位也沒有任何偏差,它還能如此完好,說明這個方法對它也不起作用。
越是弄不開,我心裏的好奇就越大,就越想知道這顆珍珠裏麵到底禁錮著一個什麼樣的生物。難道它不但可以不依靠呼吸空氣生存,自身還擁有強大的膨脹力量,能從內部頂開比頑石還堅硬的珍珠,就像一隻小雞一樣,破殼而出?
想到被它抓撓出的痕跡,我禁不住又為白楓擔心起來。如此一個生有鋼筋鐵爪的生物,麵對柔弱的人體,它們不是能輕而易舉的撕開來嗎?
但白楓身體上並沒有傷口,如果有的話,他不可能感覺不到一點痛苦。
我剩下的工具還有一把老虎鉗和一個千斤頂(經過改裝的,中間有一個虎口,一旦對它施加力量,它就會同時向中間收攏),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不再用老虎鉗做無謂的努力,它根本使不上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