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亦農確實是典型的中國知識分子,雖然有時候顯得有點迂腐幼稚,但卻很明白事理,我想如果我有充分的理由需要他演一場苦肉戲的話,他可能會一時憤恨不已,但當了解了我的苦衷,也絕對不會怪我。這也是這群人可愛的一麵。他聽了我的解釋,居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用讚賞的口吻道:“你做的對,你應該騙我,騙得好!”
說完他就急衝衝的向外走去,我出聲叫住他:“馮教授!”
他轉過了頭,一臉的鐵青,但卻勉強對我笑笑:“你還是叫我老馮吧……如果你不生我的氣的話!”
我微微一笑,終於可以冰釋前嫌了:“老馮,你要去哪?”
“我要找那個混蛋問問,他為什麼要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我歎了口氣,低聲說:‘不要去了,他已經不在了!”
“什麼?”馮亦農沒有聽明白我的話,大聲責問道:“跑了?”
“他已經將自己的脖子扭斷了!”
馮亦農眉頭依然緊縮,看來沒有聽明白我所說的“將自己的脖子扭斷”是什麼意思,但他作為一個醫生,自然知道一個人如果脖子折斷會出現什麼後果,身子不由呆在當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好吧,我現在馬上返回你那裏,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那具空殼搞清楚!”他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又在門口轉回了頭,問出了一句很天真的話:“我可以走嗎?”
我笑了笑,回答:“當然,如果我懷疑你,根本就不會告訴你這些了!”
“謝謝!”馮亦農略帶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大步向院子走去。
我吐出一口氣,心裏卻在問著自己:你真的可以肯定他不是這個陰謀中的另一環嗎?
這個問題令我感到很氣憤,不停地罵自己有疑心病,無論從個人感情還是一切證據來看,我都沒有懷疑馮亦農的理由。
這是我回國後第一次聯係丹尼,更是我第一次和他通過網絡進行視頻。當然,這一方麵是因為接踵而至的這些事情令我騰不出空閑,另一方麵也因為我不是一個喜歡和人沒事閑聊的人。我的朋友們都知道,異度俠一般不會主動和人聯係,如果這個規矩被打破了,那肯定是有事情,所以經營感情那句話放在我這裏並不適用。
通過攝像頭的變形,丹尼的臉孔幾乎變成了兩頭尖中間鼓的梭子,我想自己也不會例外。
“嗨,異!”丹尼興高采烈的向我揮揮手,興奮地大叫大嚷:“能夠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你還好嗎?有沒有想我?”
我點了點頭,開了個玩笑:“當然很想你,因為我的酬金還沒有收到!”
丹尼依然是那副毛毛躁躁的樣子,這可能就是他的廬山真麵目,智慧和城府隻存在工作當中:“你可真讓人掃興,一見麵就跟我提錢,你就不能說點別的,比如問問我吃了沒有,身體好不好……一點都不含蓄,你徹底將東方人留給我的美好印象顛覆了。據我所知,你應該不至於窘迫到等著這筆錢買麵包充饑的地步吧?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