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說……”李剛順著我們的思路沉吟道。

我搶先一步下了結論:“商秉信並沒有告訴我實話,人繭並非是用來提取黃金的,而是另有用途,他在撒謊!”

李剛凝重的點了點頭:“所以他自殺也不是因為害怕受到懲罰,而是為了保護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

這實在是一個很令人惱火的結論,那就意味著,商秉信是在以自己的死亡保護那個幕後黑手。能夠叫一個億萬富豪甘心情願背負惡名,並不惜用生命代價來保護的人,會是怎樣的身份?人之大事,唯死而已,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還能懼怕什麼?

想到這裏,我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鄭重的道:“李局,你能先恢複我的自由嗎?”

“你要去幹嗎?”

“商仲嵐,我覺得他可能會遇到不測,因為他可能是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人了,而且商秉信能如此迅速的知道我們的調查進程,可能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就在我們身邊!”

李剛低著頭沉吟了一會兒,終於抬起了頭,目光變得異常堅毅:“好!”

還沒等李剛幫我打開手銬,門就被人呼的推開了。一名警察突然出現在了門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局長,那個……那個我們昨晚從五星小區帶回來的病人出事了!”

很多悲劇往往不是因為你想不到,而是因為你想到時已經太遲了。我聽到這個消息,已經等不了他們給我打開手銬,猛的轉身衝出了審訊室!

其實出事的並不止商仲嵐,他也不是受到傷害最大的一個!

當我們火急火燎的趕到省立醫院,一進病房門就見到頭上包裹著繃帶,手臂上掛著點滴的馮亦農,他不言不動的呆坐在病床上,一臉的死灰。

剛才在路上,那名警察已經將發生的事情大致向我和李剛說了一遍,所以當我站在馮亦農麵前的時候,隻能溫言安慰,盡管我已經心急如焚:“老馮,你沒事吧,傷到哪了?”

馮亦農目光呆滯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見了家長一樣,大嘴一撇,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床上,驚得我和李剛趕緊過去按住了他的手,防止他“自暴自棄”,因為針頭就插在這條手臂上:“你別激動,我們會抓到他的,他絕對跑不了!”

馮亦農歎了口氣,沮喪的說:“我真是老糊塗啊!為什麼和他一起共事了幾十年,就一直沒對他起過疑心呢?哎——”

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紙片,李剛伸手將它拿了起來,凝重的看了一眼就交給了我,臉色鐵青。

那是一張醫生經常用來開藥方的粗糙白紙,頂部印著一行需要填寫的簡單信息欄,在姓名這一欄後麵的橫線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名字——異度俠!

這確實是給我開的一劑藥方,但上麵所列舉的藥物在醫院裏卻抓不到。寫信的人很幽默,如此別出心裁的一劑藥方恐怕是一個創舉,看來他在寫這個藥方的時候並不急迫,應該是好整以暇的搞出這個惡作劇的。

但這不僅僅是一個惡作劇,還是一張邀請函,它可能將我引向秘密的源頭,也可能將我引向死亡的深淵,它是這樣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