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臨死前隻是傷感的看著我,他說,這世間險惡,該隱退就要隱退。
後來我在瓦頂上躺著喝酒,淒清的天空流淌著淡淡的傷感。
青天古木,我慢慢的閉上眼睛,隨後淚濕襟袖。
初時,我會跟著一些輕狂少年到處亂闖,背著一把劍便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直到見了血,方才收斂一些。
師父說人要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氣。所以即使受到一點小小的委屈,我都要讓它們加倍償還,可是到頭來,被置入險境的還是我。
那個眉眼如畫的女子笑嗬嗬的問過我,最大的誌向是什麼。我把回答師父的那四個字原封不動的告訴她:“名揚天下。”
她便憂傷的說,“好,希望你記住自己說的話。”
手上的鮮血越來越多,是非恩怨的界限越來越模糊,有一天那個女子流著淚問我,“你要的名揚天下,是惡名嗎?”
隻要,名揚天下,便可。
直到那個女子一身鮮紅嫁衣跳下懸崖,她說,“我希望你成為懲奸除惡的大俠,那樣的揚名天下未嚐不可,可你這般,叫人怎麼接受?!”
我累了,倦了,厭了。
我沒有名揚天下,卻退隱江湖了。
這是一個不完美的人生,夾雜著許多髒亂的記憶。
我的初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