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拿起豆漿機想磨一杯豆漿,我忽然看見一個黑影從屋子裏掠過。
“別打開那個……”沒等我喊完,豆漿機裏麵磨豆子的刀片已經飛了出來,不偏不倚的在老板的脖子上劃下一道深深的傷口,血頓時噴了出來。
我連忙衝過去,拿手裏的抹布為老板止血,高聲喊著其他服務員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可是老板的臉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
耳邊想起了死神如水平麵平靜的聲音:“看著死在自己懷裏的人,你有什麼感想?”
我不恐懼,可我還是哭了。
我打電話給應嵐,我告訴他我今天又看見死神了,我救不了我的老板。老板還有妻子,還有上幼兒園的孩子,他們家好可憐的。
電話那頭的應嵐如往常一樣沉默外加一點點敷衍,我猜想他不信我說的每一句話,他隻是願意跟我做朋友,所以我可以跟他傾訴,不管這些傾訴是真是假。因為應嵐說過我不壞,隻是怪了點。
良久,應嵐說:“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人隻是壽命到了而已,這一切跟你都沒有關係,你隻不過是恰巧看見罷了。人生中有許多事你根本無法改變,你何不讓自己置身事外呢?畢竟我們不是救世主,而生老病死也不是我們可以改變的。”
我很吃驚一向內向溫和的應嵐會說出這種冷漠的話。可是能看見卻不去阻止,內心是會受到譴責的。
我被老班的死攪的身心疲憊,卻沒注意到應嵐用了一個在我看來不應該用的詞:我們。
我們不是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