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仍是雨天,比起昨晚,今天的雨勢要稍大一些。
從六點來鍾開始,冷江市西南貴族學校的校門口已經門庭若市。一把把五顏六色的雨傘,像極了水中的浮萍,輕輕遊蕩。
很少一部分學生是自己步行而來,絕大多數的學生乃是有專車接送的。
就在校門口左側的一株老槐樹下,一輛黑色的豐田汽車五點多鍾就已經來到了這裏。
車子靜靜地停著,布滿霧氣的玻璃鏡麵被雨刮器來回擺動地刷新著視線。
良久,直到一輛銀色的雷克薩斯ES350來到校門口,豐田汽車當中守望了大半天的兩人終於是來了精神。
“來了!”豐田車中,副駕駛位置上,趙軼倫西裝筆挺。他一看到銀色的雷克薩斯ES350出現,便是摘掉了墨鏡,遠遠地指著那車,對旁邊的瘋狗說道。
瘋狗順著他的手指,密切觀察地那輛銀色的雷克薩斯ES350,果不其然,那車一停,隨即一位少女在一名保鏢撐傘下走出車來。
那少女正是林嘉兒,經曆了前天的事,她顯得有些神色憔悴。
趙軼倫隻盯了幾眼,便是咬牙切齒,盡管林嘉兒生得美麗,盡管他曾經的確是將她視作後輩,盡管他曾經還想著讓她成為自己的兒媳婦。可是自趙鑫出了事之後,他再度瞧見林嘉兒,隻覺得無比憎恨。
瘋狗卻沒他那般激動,他看了幾眼,冷冷笑道:“想不到林一天的女兒還挺漂亮的。”
視線中,林嘉兒下車之後,在保鏢的護送下,一直走到校門口。當她安然入校,保鏢才返身回車。
而保鏢回車之後,那輛銀色的雷克薩斯ES350卻並沒有要開走的跡象,也是靜靜地停在校門口。
趙軼倫沒眉角跳動了幾下,哼道:“林一天到底也學乖了,知道派人守著他女兒。”
瘋狗向著雷克薩斯ES350瞄了幾眼,冷笑道:“怕什麼,貌似才一個保鏢而已,還怕搞不定他?”
趙軼倫嗤了一聲,道:“你不要小看林一天的那些保鏢,據我所知,他的那些保鏢都是退役老兵,個個身手了得。像你手下那些人,四五個未必能近他的身。”
聽了這話,瘋狗臉色大是不悅,不大服氣地哼道:“隻怕未必。”
趙軼倫謹慎地謀劃了一下,道:“如果要動手,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覺,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那個保鏢的存在,是我們最大的障礙。上學期間,學校裏耳目眾多,若是公然綁架,必然被人所知。”
“那你想怎麼辦?”瘋狗看著他,問道。
趙軼倫指著那輛銀色的雷克薩斯ES350,肅道:“我剛說了,那輛車裏的保鏢是我們唯一的障礙,所以,必須要除掉他。
隻要除掉了他,事情就好辦得多了。這輛車一直在這裏守著,便是說明中午放學時分會再度接林嘉兒回去,我們隻要除掉那保鏢,再換成你的人去開那輛車,這不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她接走了麼?”
瘋狗一聽,猙獰的臉上浮現一縷詭笑,拍手讚道:“果然夠毒辣,我本以為道上混的人,心才是最毒的;但從未想到,這世界上心最毒、最狠、最無情的原來是你們這些衣冠楚楚的商人。”
趙軼倫麵色未改,冷冷道:“還是那句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既然想贏,又何必在乎手段?失敗的人,永遠沒有發言權,從古至今,曆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何謂毒辣?”
瘋狗略略頷首,不置可否:“說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