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輛別的什麼車開這麼快,那倒也算是在正常範疇之內,可是一輛掉漆嚴重且沒有牌照的麵包車也能跑這麼快,就太不正常了。
錢嶽忽然感覺這輛車有點意思,卻還沒來得及注意開車人是誰,陡見那車子衝到近處來,然後方向一打,車頭沒由頭地竟徑直撞向了奔馳C200車的中段而來。
錢嶽雙眼的瞳孔猛地收縮,有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還沒來得及反應,陡聽“轟”地一聲巨響。
——瘋狂的麵包車撞上了黑色奔馳C200。
這一撞,兩車之間摩擦火花陣陣閃現,麵包車巨大的力道衝撞,將錢嶽的奔馳C200撞得在馬路上長翻七八個跟鬥。
錢嶽怎麼也沒料到,這輛發瘋般的麵包車,竟是衝著他來的。而且此車當真是瘋得徹底,瘋得果斷,一追上來,說撞就撞,完全半點提醒、半句廢話也沒有。
黑色的奔馳C200翻出了七八個跟鬥,原本一輛嶄新的車,瞬間全身凹凸不平,濃煙直冒。
掉漆的麵包車卻並沒就此罷休,繼續餓狼撲羊一般衝撞上去。
“轟!”
黑色奔馳再度被撞扁,被麵包車蠻橫地在路上強推八百米。
“吱吱~~”
一道道刺耳的聲音,在路上尖嘯,麵包車最終將黑色奔馳撞到了一塊路邊的大岩石上,一撞再撞,連撞了九次之後,麵包車猛然退後,馬力一轟,迅速朝著市內方向遙遙而去。
黑色奔馳C200完全報廢,整個車身濃煙直冒,車窗玻璃碎成了滿天星鬥。車禍現場,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車內,一道黑影顫顫巍巍,微微動了一下。良久之後,這黑影破開一扇變形後的車門,從車中爬了出來,隻見他滿身血汙,顯然是受傷不輕。
爬到道路上,此人大口喘著氣,目眺道路盡頭,那輛瘋狂的麵包車早就失去了蹤影。
他心頭湧起一道怒火和一團疑惑,那人是誰?到底是誰?
方才那麵包車來得太快,他還沒來得及去注意開車的人是誰,就已經被麵包車一頭給撞上了。
而且那開麵包車的人,就如跟他有血海深仇一樣,一撞就將他連人帶車,撞得翻出了七八個跟鬥,最後還連追加了九下重擊。
這一連串生猛的偷襲,搞得他措手不及,連一絲一毫的還手之力也沒有。
“是誰?難道是李雄?”
滿身血汙的錢嶽橫躺在道路上,腦袋裏突然躥出李雄的身影。記得方才跟自己有摩擦的人,貌似除了鐵男就隻有李雄了。
鐵男如今身受重傷,是不可能還有報仇之力。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李雄。
李雄與鐵男自小認識,彼此之間的感情如親兄弟一般,今日鐵男受此重傷、受此大辱,以常理來講,李雄有極大可能會幫他報仇。
念及此處,他越想越覺有理。
“難道真的是他?”
除了李雄之外,一時之間,錢嶽也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會幹出這麼瘋狂的事來。
一時之間,他在心裏不禁對李雄又重新審度起來,默道:“看來三年不見,這李雄變得比以前更具城府了,在晚會現場他表現得跟鐵男完全不一樣,我往日認識的李雄性子衝動比鐵男有過之而無不及,今日反常的冷靜,看來他一定是在找機會準備爆發,而剛剛,恰恰找到了機會!”
一想到這裏,錢嶽狠咬牙關,朝天咬牙道:“不過,你還是不夠狠,不夠了解錢氏家族,真以為這麼撞幾下就能殺死我麼?太天真了!”
話才說完,從齊蒙山而來的方向,忽然亮起兩道車燈,由遠至近。
錢嶽強自撐地坐起,想攔下這車,讓它載自己先回市區。
那車子很快及近,臨到近前,錢嶽赫然發現,那車銀白色,卻不是李雄的保時捷BOXSTER又是誰?
李雄的保時捷亦是開得極快,當快要靠近這邊的時候,李雄也許也是發現了路邊的車禍,猛然踩住刹車將車子停了下來。
定眼一看,路邊的車禍車輛,竟是錢嶽的奔馳C200。
此刻錢嶽滿身血汙,一副狼狽模樣坐在路邊地上,在李雄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恰好盯住了李雄,忽然雙目當中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