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喜歡的花,其實是西府海棠,既喜歡西府海棠的純淨,也喜歡西府海棠的花香。
隻是西府海棠的花語,是“單戀”,這是一個傷懷的花語。
對於一個想追求、想泡的女生來說,送這種花是不合適的。所以,孟猊之前在進入花店的時候,直接忽略了西府海棠花,而選擇了玫瑰。
插完花後,孟猊回到原來位置,坐在椅子上。
經過之前的醞釀,他舔了舔嘴唇,微微笑著,忽然開口道:“聽說今天是你訂婚的日子?”
白靈的臉上原本還帶著一絲笑,可當聽到這句話後,又立即冷卻了下去,旋即,表情變得木然,微微點頭,苦笑著道:“是呢,可惜最後沒訂成。”
“為什麼?”孟猊勉強一笑,想讓氣氛輕鬆一些。可是,一談起這個話題,氣氛已經不可能變得輕鬆了。
“因為我被人劫走了啊。”白靈聳聳肩,故作輕鬆地笑答道。
孟猊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為什麼要答應跟錢嶽訂婚?”
白靈搖頭:“沒有為什麼。”
孟猊呼了一口氣,道:“我初聽到這個消息,還以為是別人開玩笑的,我覺得你怎麼可能會答應嫁給錢嶽那種家夥。”
白靈一陣沉吟,旋即淡淡地道:“可是世界上,總會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事,不是嗎?”說著,她更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孟猊一眼。
“可是這也太出人意料了!”
“那是你沒看到這個世界的本質。”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孟猊問。
“沒有。”白靈回答得很幹脆。
“那是不是真有人逼你這麼做的?”
“沒有。”
孟猊猛地皺起眉頭,道:“既然沒有人逼你,你也沒什麼苦衷,你為什麼還要選擇錢嶽?”
“我為什麼不能選擇錢嶽?”白靈忽然也是抬起了頭來,怔忡地看著孟猊,認真地問他,想從他這裏問出個答案,“選擇錢嶽,可以讓我父親開心,可以讓四海盟興盛,你說,我還能有比這更好的選擇嗎?”
“可你更應該顧一下你自己啊?”孟猊語氣一弱,忽然感覺自己似乎沒什麼理由能夠理直氣壯指責白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選擇權是自由的,外人沒權利幹涉,也沒理由能幹涉。
“我?”白靈笑了,也不知道是真笑還是假笑抑或是苦澀的笑,道:“我也會很好啊,嫁給錢嶽,也會什麼都不愁呢。”
“是嘛?”孟猊忍不住譏笑。
“難道不是嗎?”白靈反問。
孟猊默然,這就是白靈的想法?
他忽然感覺有點心傷,這就是真實的白靈?
白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錢嶽是什麼樣的為人,你應該知道,在終身大事上,我希望你能謹慎。”孟猊歎了一口氣。
白靈突然好像有些生氣地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自然知道,我自己的終身大事,我自己當然會謹慎對待。可是,我的事,關你什麼事?”
孟猊一愣,白靈這話還真把他給問住了。
怔了良久,才慘然一笑,自嘲道:“是啊,關我什麼事?我他媽就是腦袋被石頭撞了,多管閑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