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山莊執法堂,此刻站滿了人,內堂高座上,錢文釗端著茶,輕茗品啜。
少時,偏廳簾子被人掀起,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了出來,見到堂中各位,抱拳一禮,旋即,對著內堂高座上的錢文釗再躬身一禮:“族長大人駕臨,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哼,錢競玄,你真是好大的架子,族長親臨,等了這麼久,你才肯出來,之前族內發生大事,你是故意躲得不見吧?”老一輩的錢氏三傑之首的錢文銳脾氣最為火爆,他在年輕時就與錢競玄不合。當年若非家族高層對錢競玄有意見,那麼如今身為錢氏三傑之首的,該是錢競玄,而不是他錢文銳。
在錢氏家族當中,族長之下,身份最高者,當屬錢氏三傑,其後才是五大長老。
這錢文銳仗著身份比錢競玄尊貴,這會兒當著眾族人麵,放出奚落諷刺之言。
錢競玄溫文爾雅,倒也不生氣,道:“文銳兄對鄙人有意見大可直說,不必如此抹黑鄙人。眾所周知,家族大部分商道產業要經我手處理,比起文銳兄,我可不輕鬆,每個細節都出不得差錯,所以我隻能小心翼翼,適才正是在處理文案,所以才遲了。”
錢文銳冷哼道:“好個冠冕堂皇的推脫之名,你說我輕鬆,卻把你自己說得日理萬機,難道你比族長大人,還要更忙不成?”
錢競玄搖頭:“在下自然不敢跟族長大人相提並論。”
“哼,之前族內發生大事,連族長都趕去了現場,唯獨你沒來。而且那放火殺人之賊,恰是你親侄子,此事,你當作何解釋?依我看,你是故意放縱你侄子在山莊內殺人吧,哼,到底是孟家人,即便姓錢,也掩不住一顆禍心。”錢文銳譏諷道。
饒是錢競玄大度,聽到此話,也不禁皺眉了起來:“錢文銳,你嘴巴最好給我放幹淨點,誰包藏禍心?”
錢文銳踏步而出,直視錢競玄,毫不退縮,喝道:“說得就是你,怎樣?”
他二人劍拔弩張,那些年輕輩的族人看得默不作聲。
眼看,他二人就要越演越烈,那捧著茶杯的族長發話了——“夠了,當著這麼多族人的麵,你二人是要鬧笑話麼?”
錢競玄拱手道:“錢文銳出言汙蔑,在下甚覺冤屈,還望族長還在下一個公道。”
錢文銳冷笑:“公道?公道個屁。”
族長錢文釗擺了擺手,示意錢文銳別再與錢競玄鬥,歎道:“競玄,今日這事,你的確欠家族一個交代。”
言罷,所有錢氏族人皆將目光投向了錢競玄。
錢競玄在出來之前,就已從執法堂弟子的口中了解了今晚所發生之事。
孟猊的逃脫,令他大驚,同時也令他極度惋惜。
這會兒,麵對族長質問,他略為沉吟,道:“此事,與我無關,孟猊姓孟,我姓錢,我與他能有什麼關係?”
“嗬嗬,真是天大笑話。”錢文銳實在忍不住,嘲笑道:“那小子的祖父不就是你老子麼,你跟他沒關係?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錢競玄古井無波,淡淡道:“這並不能代表什麼,我雖有一半孟家血脈,但這許多年來,誰曾見過我與孟家接觸過?況且,前番,那小子也正是由我手下人,抓回山莊,本要處置他,隻是不慎被他逃脫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