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可否跟我介紹一下這雪州的情況,我初次下山,對外界的一切都不甚了解。”孟猊請問道。
車夫手裏撫摸著一根玉笛,此刻輕輕搖了搖手指,小聲道:“主子要靜修,不便多語,小哥想知道雪州情況,倒也不必多問,隻須到了銀月城多呆幾天,屆時也就什麼都清楚了。”
“抱歉!”孟猊討了個沒趣,也不再多問了。
又行百餘裏,時近黃昏,天上總算出現了一抹淡黃般的紅色。
雪停了!
這臨近銀月城,周邊地形也開始有所變化。道路兩邊,漸漸地可見森林茂密,雖然也是有白雪覆蓋,但至少白雪之下,有著一抹翠綠,充斥著盎然生機。
正行間,拉車的九隻白鹿忽然驚慌了起來,又蹦又跳,紛紛轉道,四散奔逃。卻因它們身上掛著套索,它們這一亂,攪得雪車也是一左一右,搖搖晃晃。
那車夫忽然揮出一條長鞭,對領頭的白鹿鞭策了幾下,又吹了幾道口哨。那白鹿才慢慢鎮定下來,領頭的一鎮定,其餘的也跟著鎮定了。
隻是,白鹿雖然鎮定下來,卻仍是不敢往前走,似是前方有天敵一般。
陡然,車廂內鈴鐺一響,清脆,悅耳。
車夫聽了,立即站起身來,對著前方呼喊道:“前麵是哪一路的朋友在此,還請讓個道,我等乃是銀月城白家之人。”
話落,前方的一片森林裏,忽然白雪簌簌而落,一條條人影從那森林中躥了出來,將道路攔截。
為首的一人冷笑道:“白家?白家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給你們讓道,想要過此路,得留下點東西做孝敬才行。”
車夫冷笑:“原來是一夥毛賊,白家的麵子都不給,你們實在是太不長眼了。”
“少廢話,不想死的,交一百玉璧,留下這九隻白鹿,我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若不配合,等待你們的就隻有死路一條。”為首的那人陰狠地說道。
“哼,好生張狂,想敲詐白家,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實力。”車夫念叨了一聲,忽然身子一縱,如鷹隼般從雪車上跳下,手裏一根長鞭咻地一聲,抽向那為首的毛賊。
一鞭落去,泛起一抹青色的光芒!
“啪!”
鞭子又準又快,堪堪落在那為首毛賊的臉上,抽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更將那為首的毛賊給抽得滾出了五丈遠。
孟猊看得不禁撫手一讚,“好功夫!”
怪不得之前這車夫看他的眼神那麼輕蔑,也絲毫沒有防備之心,原來是因為這車夫並非常人,而是身懷絕技,故而藝高人膽大,可藐視一切。
為首的毛賊被一鞭抽翻,其他的毛賊這時紛紛亮出兵器,向車夫圍攻而來。
車夫就站在雪車三丈外,手裏的鞭子如蛇一樣,飛快地劈、撩、抽、繞,將圍過來的毛賊一個個全部打翻。
孟猊看得出,以車夫之能,若想殺掉這些人,那是輕而易舉,隻不過,他並不想大開殺戒。
“就憑你們這點本事,也學人家攔路打劫?也不拿鏡子照照?今日饒你們一條狗命,若有下次,我絕不留手。另外,想幹攔路打劫的勾當,最好打聽打聽,什麼人是你們得罪不起的。銀月城白家就是!”車夫自豪地說道。
“喲,真是好大的口氣啊,銀月城白家當真很了不起麼?”一道尖細的聲音忽然傳來,旋即,那白皚皚的森林當中走出一道肥碩的粗影。
尖細的聲音,加上肥碩的粗影,孟猊身上瞬間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是一個女人,又矮又胖的女人,又矮又胖也就罷了,令人心寒的是,她的臉上還有若幹道刀疤,看起來十分猙獰。
此時,她手裏輕搖著一把羽扇,這明明是寒冷天氣,她卻扇得很起勁,妖嬈地走了出來,目光直挺挺地盯著那車夫,道:“你這奴才倒不長眼,老娘的人你也敢打,打完之後,還敢自稱白家不能得罪。哼,豈聽過打狗也要看主人,如今你傷了我的人,一百玉璧和九隻白鹿已經不能彌補你們的罪過,需得交出一萬玉璧,我可饒你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