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鶯鶯搖搖頭,縱算心中有萬千事,她也沒打算跟孟猊說。
因為她跟孟猊並沒什麼關係,其次,說到底白家還欠孟猊的。所以她也不想將自己的煩惱分享給孟猊。
“那你為什麼哭?”孟猊問她。
白鶯鶯用手語比劃了幾下,意思是讓他別擔心,她在瑤池峰過得很好。而且也感謝他能不計較跟白家的恩怨,把她當成朋友,大老遠來這裏看她。
對於手語,孟猊並不太懂,隻從她眼神中讀懂了大概。
末了,他問道:“對了,你是從小就不能說話,還是後來因為什麼病變而導致不能說話的?”
問到這個問題,白鶯鶯腦袋垂得更低,這是她自卑的根源,一被孟猊提起,就好像戳到了她的痛處。頓了一下,她還是比劃了一下,告訴孟猊她小時候是可以說話的,隻不過六歲那年,得了一場怪病,之後就說不出話來了。
孟猊在身上摸了摸,又在儲物戒指裏看了一下,發現銀針居然沒帶來,應該是放在幽泉殿的住房裏了,道:“如果是病變導致,我倒是可能有辦法將你治好,你願意試一試嗎?”
聽到這話,白鶯鶯立即抬起頭來,看著孟猊,汪汪的雙眼,露出強烈的期盼與渴望,似在問,真的可以嗎?
孟猊道:“我不敢保證百分之百,但至少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白鶯鶯連忙點點頭,別說百分之五十,就算是百分之五的成功率,她也願意一試。
無聲的世界,她受夠了;時常被人藐視,被人嘲笑,她也受夠了。她很希望能像普通人那樣,能說話,能交流。
“如果你願意嚐試,那下次我帶工具來,就為你治療,放心吧,首先你心態要放好,喉嚨說不出聲音,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孟猊安慰她。
白鶯鶯也抹了把淚,點點頭。
正聊間,遠處忽然敲響一鍾。大鍾之聲,沉厚洪亮,音散八方,嫋嫋不絕。
白鶯鶯聽到這鍾聲,神色一慌,然後給孟猊打手勢,似乎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回去了。
孟猊道:“我送你回去。”
說罷,他就送著白鶯鶯回到了瑤池峰的下麵。
那兒仍舊是有好幾個女弟子在把守著,見到白鶯鶯匆匆而來,有一女弟子不悅地呼道:“啞巴,快點,早課若是遲到了,執事一定會給你好看。”
白鶯鶯慌慌張張地趕回,麵對這人的辱罵,她沒絲毫表示。似乎是逆來順受慣了,一來不想反抗,二來也無力反抗。
孟猊卻聽得不悅,揚聲喝道:“張口閉口叫人家啞巴?瑤池峰的女弟子竟有如此沒教養之輩?”
那名女弟子聽到指責,循聲望了一眼,看到孟猊身穿金色長袍。竟然也絲毫不懼,翻著白眼,冷笑道:“想不到平時安安靜靜的啞巴,釣起男人來,倒是一把好手,這才多久,樓家公子追她追得鍥而不舍,這會兒又來了一個,哼,內門弟子又如何?瑤池峰可不是你能放肆的,我們瑤池峰的女弟子就算沒教養,也輪不到你來說教。”
白鶯鶯聽到“釣男人”這幾個字,忽然渾身一顫,臉上充滿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