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猊禦劍而行,當遠離了那一船的人之後,他收起入邪劍,展開窮奇之翼長馳而去。
窮奇之翼一撲一扇之間,可瞬間千米。
而兩千裏等於一千千米,以每秒千米的速度,約莫十幾分鍾就能達到。
這一路去,孟猊飛得很高,飛在雲層之上。
有雲的遮掩,下方就算有船隻,也看不到他。
但他卻可以看到臨近加羅灣這邊的湖裏,有很多船隻,或航行,或打漁。
居高臨下,十三分鍾後,他終於看到了加羅灣這個港口。
港口很大,停泊著很多船隻,有大有小。
這時,孟猊收起了窮奇之翼,直接從高空墜落下來,落在港口一個偏僻的地點。
港口的附近也有人家,但房屋都很破舊,可見是一些貧窮之人才居住在這裏。
走了幾步,孟猊聽到了一道哭聲,而同時,天空也響起了一道雷。
人哭的時候,給她一方紙巾也就夠了,但整個天都開始哭的時候,人就要做很多事了。
明明之前還是晴朗的天氣,卻不防這雷州的天,就像是個小女娃的臉,說變就變。
天上下雨,而且閃雷。
狂雷亂舞,一道道如靈蛇在空中飛舞,絢爛至極。
“也許,這就是‘雷州’之名的來曆吧。”孟猊看著銀光閃電,心中如此想著。
循聲走上前去,在一個破船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童守在一具屍體旁,是她在哭。
嬌小的身體,穿著粗皮麻衣,這並不是盛夏季節,所以她一邊冷得發抖,一邊嚶嚶而泣。
其實這周邊,也有很多人,漁人,穿著打扮與女童還有那位死掉的男人一般。
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些人理當來安慰才對,可是他們無動於衷。
似乎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看來稀鬆平常,算不得什麼。
比起這個,他們更關心,這雨什麼時候能停,今天的收獲會怎麼樣。
孟猊走了過去,楚楚可憐的女童,讓他動了惻隱之心。他本不想多管閑事,但是一看到周圍那些人無動於衷的目光,他覺得,如果他袖手旁觀,這女童也許也會在之後的某一天或餓死,或被人賣掉。
“他是你什麼人?”孟猊蹲下身,看了屍體一眼,這具男屍死了起碼有三天了。
女童哭得眼睛都紅腫,嗓子也很沙啞,聽到孟猊問起,她哽咽地說道:“大哥哥……這……這是我父親,你……你能幫我埋葬他嗎?我一個人抬不動他。”
孟猊皺眉,人死了,埋葬他是理所當然的。然而這男人死了三天了,卻沒人管,周圍那麼多人竟也不肯施舍慷慨幫把手將他埋掉,就這麼任他屍體躺在狹小的船隻當中。
這些人是否也太冷血了?
就在他要動手幫忙時,周邊一條船上,一位老者說話了:“年輕人,老朽勸你一句,不該管的事,你最好別管。”
“為何?”孟猊反問。
那老者慈眉善目,倒也不像是個重利薄情的人,孟猊很好奇他為何要如此冷漠。
老者歎了歎,一臉無可奈何地說道:“這一家人本也是可憐,我們也想幫他,可是不能幫,沒辦法幫。誰幫,誰就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