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賜看這六個人都是凡人,便提醒道:“我是個修士。”
那六個人不為所動,依然圍在他身邊。石天賜正要發火,一個身穿勁裝的中年人來到石天賜的跟前,右手握拳,在左手的手背上輕敲了兩下,然後轉身就走。石天賜一愣,想了想,站起身來跟著那中年人去了。
他們左拐右拐,來到一個深宅大院。這宅院很寬敞,進去之後,石天賜發現裏麵早就有上百人等在那裏,為首的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
那漢子見了石天賜,立即衝過來,衝著他當胸就是一拳。石天賜也是一模一樣的一拳打了回去。兩個人拳頭相碰,不過,誰都沒用力。
那漢子哈哈一笑,說:“天賜,你做了這麼多年修士,我青竹幫的身手你卻沒丟下。”
石天賜也嘿嘿一笑,說:“彭大哥,幾年不見,單論拳腳,我可不是你的對手了。”
這漢子是青竹幫碩果僅存的幾位把頭之一,名叫彭希文。當年石天賜在青竹幫裏和舅舅學習淩風拳的時候,這彭希文做過他的陪練。
彭希文咧了咧嘴,說:“你就別謙虛了,我可當不起。今天找你來,有要緊的事情。”
石天賜問道:“彭大哥找我有什麼事?”
彭希文說:“自從孫仲陽龍頭死後,我們青竹幫就群龍無首,近乎分崩離析。我們剩下的三個把頭誰都不足以服眾,無法擔當大任。不過,為了重振青竹幫,我們立下誓言,誰能報了當年的大仇,大家就公推誰為青竹幫的龍頭。”
石天賜點點頭說:“如此甚好,可以避免爭議,還能重新將青竹幫凝聚起來。”
彭希文說:“這幾年我們廣布眼線,終於將所有仇人的下落都打聽出來了。不過,六個玄雲門的仇人被你殺了五個,最離譜的是衛善登,你居然在玄雲門總門親手誅殺了他,還能全身而退,兄弟們都說你是神人。”
石天賜笑了笑,說:“不過是逞一時之勇而已。”
彭希文搖了搖頭,說:“你年紀雖小,卻智勇雙全,當年你的舅舅早就有意將青竹幫龍頭的位置傳給你,所以,我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請你來做龍頭的。”
石天賜一愣,忙說:“這可不成,青竹幫素有幫規,幫中輕易不收修士,龍頭的位置更是絕對不能由修士來做。”
彭希文說:“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再拘泥於幫規,我們青竹幫早晚要土崩瓦解。我們現在需要一個人把人心再攏起來,這樣才不至於成為一盤散沙。既然大部分仇人都被你殺了,你自然做得這龍頭。你放心,我們這三個把頭商量過了,都願意全力支持你。”
另外兩個把頭也紛紛讚同,石天賜想了想,他也不願意舅舅付出一生心血的青竹幫就此毀掉,因此,他說:“也罷,那我就勉為其難,幫大家度過難關。不過,幫規終究是幫規,我不做龍頭,我就做個總把頭,暫代龍頭之位,等將來找到才俊之士,我必當讓賢。”
三個把頭聽了,也都覺得這個主意好。於是,在大家擁戴下,石天賜做了青竹幫的總把頭。這幾年青竹幫各自為戰,實力下降了不少,而且由於沒有龍頭,無法提任新的把頭,管理上也是十分混亂。
如今有了石天賜代理龍頭之職,自然好辦多了。在三個把頭的幫助下,石天賜重整旗鼓,提拔了幾十個新把頭,青竹幫大小事物都重新走上了正軌。
忙了一天,到了晚上石天賜才得以清閑下來。他正要修煉,彭希文卻來到了他的房中,手裏拿著一卷古冊,說:“天賜,這是曆代龍頭才有資格修習的天元功,不過,可惜眼下隻有下冊。”
石天賜聽了天元功三個字,心裏不禁一動。他聽舅舅說過,江夏國以前有個武學大家叫周汝南,單單憑借一身天元功,就擊敗了天水門一個築山境界的修士。他以武入道,最後竟然也參悟大道,成了強大的武聖。
想不到,這天元功竟然落入了青竹幫手中,他忙問:“那上冊到哪裏去了?”
彭希文說:“我們這些年四處打探,終於找到了上冊的下落。你還記得當年武陵之變時,我們青竹幫出了個大內奸褚容陽吧?”
石天賜點點頭,他當然記得,若不是有這個敗類,衛善登等人哪裏能長驅直入青竹幫的年祭重地大開殺戒?
彭希文說:“上冊就是被他盜走的,當年他不滿意老龍頭傳位給你舅舅孫仲陽,不但一手策劃了武陵之變,還私自竊取了青竹幫的重寶,不過,因為天元功上下冊是分開收藏的,因此,他隻找到了上冊,卻沒有拿到這下冊。”
石天賜想了想,問道:“這天元功不是周汝南的獨門功法麼?怎麼到了我們青竹幫手裏?”
彭希文說:“自從周汝南用劍氣劈死了天水門一個築山修士之後,天元功的威名不脛而走。青竹幫為了能夠得到這套功法,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從周汝南的後人手裏購得了天元功,並當成是鎮幫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