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無奈地說:“此案簡單明了,我還怕你問不成,你這就帶著胡永卿,我們去做個了結,到時候,看你有何話說!”
眾人來到衙門,韋扶風調出了卷宗和審案的筆錄,石天賜看了一遍,了解了更多的細節。原來,這韋扶風之所以會認定胡永卿殺人,是因為葛時良剛剛出了門,就被人用弓弩射殺了。而他中箭的部位,竟然是後背。
所以,不可能是修紅院外麵的人殺了他,最大的嫌疑,自然是身在葛時良後麵的胡永卿。而且,葛時良似乎也意識到有人要殺他,他想拔出佩刀,卻沒來得及,就已經中了敵人的暗算。
石天賜看了兩遍,心下反複琢磨葛時良背後中箭的事情。不到片刻功夫,他已經有了思路。石天賜向韋扶風提出要看看重要的證物,那柄佩刀。韋扶風命人取來,石天賜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
他對韋扶風說:“此案十分明晰,胡永卿根本不是凶手,這凶手另有其人。”
韋扶風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石天賜說:“這簡單,第一,胡永卿沒有殺人動機。我和兵馬都統葛時良素來交好,葛時良是專門陪胡永卿去修紅院的。”
韋扶風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妖族心狠手辣,誰知到他們是怎麼想的?”
石天賜說:“凡事要講證據,你這是歧視,算不得證據。”
韋扶風說:“就算如此,沒有我們知道的動機,不意味著沒有我們不知道的動機。”
石天賜說:“第二,退一步來講,就算胡永卿有殺人動機,她殺葛時良的機會不計其數,為何偏偏選在人多眼雜的修紅院?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和葛時良暫時住在一個宅院,胡永卿要殺他,神不知鬼不覺就能得手,她何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自我暴露?”
韋扶風聽了,不由得一楞,這的確是個很大的疑點。他想了想,說:“或許,他們在修紅院發生了什麼事,胡永卿不得已才臨時起意,要動手殺人?”
石天賜說:“第三,就算如此,你們可曾在現場找到胡永卿殺人的弓弩?弓弩是重要的證物,可是,你們在現場除了葛時良身上的那隻箭,並沒找到射箭的弓弩,對吧?”
韋扶風說:“那裏到處都是胡永卿的族人,早就有人為她藏起來了,也未可知。”
石天賜說:“這三大疑點,你都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全憑想象推定,難道大人一直都是這麼辦案的麼?”
韋扶風說:“現場有人親眼見到了胡永卿殺人,還描述得一清二楚。”
石天賜不屑一顧地問道:“既然這人看得一清二楚,那你怎麼不問問他胡永卿殺了人後,將弓弩藏於了何處?”
韋扶風頓時怔住了,他思索了半天,說:“就算你說的對,畢竟這葛時良被殺是事實吧?而且,葛時良是後背中箭也是不假吧?我問你,若不是他身後的胡永卿所殺,那是誰殺了葛時良?難道是外麵的人當葛時良的麵射箭,那箭轉了個彎射到他的背後了?”
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石天賜看了看韋扶風,不屑地說道:“這,的確是本案最為關鍵之處,請問大人,你可曾問過葛時良的手下,或者他的家人,他手裏的佩刀是不是他本人的?”
韋扶風一愣,問道:“這有什麼關係?”
石天賜說:“你這個蠢貨,這把佩刀關係重大,它是此案的重要物證,你竟然不去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