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元長老說完,便舍命撲向石天賜。剛才在道風宮,石天賜是有心算無心,金龍鐲、穿山辟海梭早就準備好了。現在猝不及防,隻得硬著頭皮和道元長老廝打。道元長老一身法器早被元陽長老搜走了,沒辦法隻能和石天賜硬掐。
兩個人扭打在一處,你掐著我的脖子,我勒住你的咽喉。雖然石天賜修練過萬獸天書,手、肘、肩、胯、膝、嘴,凡是能攻擊的地方都往道元長老身上打招呼,但是這道元發了瘋一般,根本不理會石天賜的猛攻,就是一味地掐住石天賜的脖子不放。
兩個人正在僵持,竇采蓮拔出了長劍,說:“你們都給我住手!”
道元長老說:“老婆,快幫我殺了這個石天賜,我害他的事情暴露了,好容易才從元陽長老手裏逃了出來。你殺了他,我們帶著水杉遠走高飛!”
竇采蓮聽了,將長劍直指石天賜。石天賜情急之下,忙喊道:“我是馮異奇轉世,你殺了我,就再也見不到馮異奇了!”
道元長老聽了,頓時兩眼血紅,嘴裏罵道:“好你個馮異奇,你前世勾引我老婆也就罷了,這一世還要陰魂不散,我不殺了你,誓不為人!”
說完,他不顧一切地掐著石天賜,任憑石天賜如何踢打,他都不理不睬。
竇采蓮歎了口氣,長劍一遞,頓時鮮血四濺。道元長老悶哼一聲,頹然倒地。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竇采蓮,斷斷續續地說道:“采蓮,采蓮,想……想不到,我……我還是得不到你……你的心!”
竇采蓮沉默不語,道元長老終於氣絕。
水杉恰好進屋,見到了這一幕,頓時發起瘋來,她拚命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歇斯底裏地喊道:“娘不是好人,娘不是好人,娘和別人在一起,娘還殺了爹,娘是壞人!”
石天賜聽了,這才知道當初水杉之所以會發瘋的原因,原來,她曾經親眼見過竇采蓮和馮異奇在一起,受到刺激,這才出了問題。她的意識空間裏那扇用鐵鏈緊鎖的門,原來是用來藏這件事的!
難怪竇采蓮放棄了玄雲門奸細的身份,難怪她什麼都不做,一心伺候自己的女兒,這裏固然有舐犢情深的原因,但隻怕更多是因為愧疚。
竇采蓮大吃一驚,急忙扔了長劍,要去安慰水杉。可是,水杉說什麼也不肯讓她靠近,反倒躲到了石天賜的身後。石天賜忙說:“前輩,您先別急,讓我先勸勸她。這事急不得,要慢慢來。”
竇采蓮點點頭,無助地看著水杉。石天賜回頭勸慰水杉,水杉卻緊緊地抱住石天賜,渾身顫抖不已。石天賜知道她受了大驚嚇,急忙將她抱出去,送到她自己的房間,讓她躺下,還不住地用輕言細語安慰她。
好容易水杉情緒才穩定下來,緩緩地入睡了。石天賜這才脫身,來到外邊。元陽長老已經帶著人趕到了,他當初押著道元的時候,仗著自己修為高,沒有全力戒備。結果,他們路過鎮元殿的時候,誤入了道元早就布置在那裏的七絕陣。
道元長老的心思可謂是縝密之至,他早就防著自己有朝一日會出事,因此,在鎮元殿門口布下七絕陣,利用鎮元殿內的陷空陣靈力浩大的特點,將七絕陣的殺氣隱藏得天衣無縫,就連元陽長老也被他騙了。
他們一入七絕陣,道元立刻將其發動起來,自己從生門遁走,卻將元陽長老困在其中。他知道,這七絕陣殺不了元陽,他隻不過是用它來換取逃走的時間。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好容易逃回道元宮,他又被自己的老婆給宰了。
道元既死,元陽長老也就沒有深究,隻是將他的屍體帶走。竇采蓮雙目無神,絕望地坐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她親手殺了自己的丈夫,又把女兒刺激瘋了,心裏跌倒了穀底,全沒了精神。
石天賜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治好水杉的。”
竇采蓮茫然地點點頭,說:“她是我唯一的希望了,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兩個人正說話間,水杉的尖叫聲就傳了出來。她醒過來見四下無人,立即嚇得六神無主。石天賜急忙趕去,不住地安慰。這水杉如今離了石天賜就不成,尤其不敢見竇采蓮,沒辦法,石天賜隻好將她接到道風宮自己住處的隔壁,和她朝夕相處,方便照顧。
他晚上用心魔術幫她重塑信心,白天則帶著她四處玩耍,慢慢地,水杉有了很大的起色。石天賜回來,金童謝元敬和朱長琦都十分高興,隻要他不修煉,就整天粘著他。薑婉瑩當然也歡喜得很,隻是她不擅言表,一如既往地偷偷遠觀。
石天賜回來的第二個月,道虛長老就登門來訪。石天賜見掌門親臨,趕緊請他上坐。道虛長老說:“天賜,聽你師父說,你這些日子去給蘇靜山做了謀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