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賜試探著反問道:“您不是通過那玉佩都看到聽到了麼?”
道鏡長老說:“那玉佩隻能傳送片段的景象,無法傳送聲音。”
石天賜心中大喜,忙道:“我和她不過是應景而已,掌門有重任讓我去做,因此,在玄雲門中需要打好關係。”
道鏡長老一聽,略有所悟,難不成道虛是讓石天賜去玄雲門做內應?說來也怪,道鏡長老精通推衍之術,可是,有關石天賜的一切他都推衍不出,隻能看到一片混沌。他想了想,說:“我還有一事想求你,卻不好意思開口。”
石天賜忙道:“長老,您何必客氣?有事盡管吩咐。”
道鏡長老不好意思地說:“次道果對我們高階修士用處不大,不過,對低階修士卻大有用處。我的兒子不成器,沒什麼靈根,可偏偏又沉迷於修煉。我在道風那裏求了不少靈藥,卻依然進境緩慢。我想向你要些次道果,不知道成不成?”
石天賜想起自己當年因為沒有靈根、無法修煉而感到的失落,便大方地說:“長老需要多少?”
道鏡長老說:“有一百就足夠了,不行的話,五十也成。”
石天賜取出一百顆次道果,遞給道鏡長老。道鏡長老感激不盡,忙說:“那你想要靈石還是法器?”
石天賜笑道:“這權當是我孝敬您的,您就別和我客氣了。”
道鏡長老搖搖頭,說:“這可不成,無功不受祿,向你要這麼多次道果,已經讓我很慚愧了,如果是白拿,你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擱?咦,對了,你從望妖島上傳送出來的那個巨力鬼被我收了,要不我把他送給你,做個鬼傀?”
石天賜聽了,心中暗喜,當初他舍棄玉佩,將巨力鬼傳送出去,就是為了讓道鏡長老替他捉鬼。他的彌塵落界幡裏隻有一隻孤零零的鬼車,太需要補充力量了。他忙取出彌塵落界幡,將道鏡長老的巨力鬼收入其中。
因為道鏡長老的耽擱,石天賜竟然沒能遇到蔣月涵,不過,蔣一清的事情不處理幹淨,他終究不能心安,因此,他也下山,直奔武陵城而去。
到了武陵分門,正好趕上朱長琦的就任大典,石天賜表示祝賀之後,對蔣月涵說:“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說。”
蔣月涵哼了一聲,說:“你殺了我爹,和我還有什麼話好說?!”
此話一出,大殿之內一片駭然,無人不驚,偌大的殿堂內,一時間鴉雀無聲。
石天賜沒想到蔣月涵竟然會公開說出此事,他愣了愣,說:“你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件事?”
蔣月涵說:“怎麼,你既然敢做,為什麼不敢說?”
石天賜說:“既然你認為你父親死得冤枉,在總門你為什麼不向掌門提出來?”
蔣月涵說:“你以為我沒提?道虛公然護短,不讓我再聲張此事,你別以為有道虛撐腰,我就會怕你,我今天就是要讓你身敗名裂!”
石天賜聽了,皺了皺眉,上前要和她低聲交談,朱長琦急忙攔住了他。石天賜歎了口氣,問朱長琦:“這事的來龍去脈,你還不清楚麼?難道我會害蔣月涵麼?”
朱長琦想了想,讓開了。沒曾想,沈公堰竟然將蔣月涵拉到身後,不許石天賜靠近。石天賜說:“您放心,我不過是想和她說些隱秘的事情。”
沈公堰回頭看了看蔣月涵,蔣月涵搖了搖頭,沈公堰便說:“她不願意靠近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吧。”
石天賜笑道:“我這裏有衝擊靈台境界的命台丹,不知道能不能收買您。”
沈公堰笑眯眯地說:“無福消受。”
石天賜沒辦法,對蔣月涵說:“既然你不肯私談,那我就告訴你,你父親利用特殊的功法,殘害草根弟子的性命,吸收他們的修為,所以才被我無意中殺死。道虛長老不讓你聲張,其實不是在保護我,而是在保護你。”
蔣月涵聽了,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受了我父親的恩惠,竟然還汙蔑我父親的為人。”
石天賜問道:“那我問你,在我之前的草根弟子,凡是進入幽玄境試煉的,你可曾見到一個活著回來的?”
蔣月涵一愣,在她的記憶中,的確是沒有任何一個草根弟子能活著回來,據說好像都在幽玄境中出了事。她想了想,爭辯道:“幽玄境太危險,他們學藝不精,那能怪誰?”
石天賜問道:“既然學藝不精,為什麼你父親還偏要讓他們去幽玄境?”
蔣月涵一時語塞,無言以對。石天賜說:“還有,你想想,你父親為了支持草根弟子,耗費了多少氣元丹。這些氣元丹如果用在靈根弟子身上,他們會進步多快多大?浪費了無數氣元丹才培養出來的草根弟子為什麼直接送進幽玄境去送死?”
蔣月涵聽了,哭道:“你這是胡說,我不信。”
石天賜說:“你需要物證的話,我可以把所有喪命的草根弟子所用的法器都給你拿來。如果你需要人證,我也可以給你找來。你想想看,道虛長老為什麼對分門掌門被殺一事強行按下,不許你聲張?他這麼做,如果是為了私利,一旦被你揭穿,那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