弛撾城的城主叫葉谘岷,他是從父親那裏繼承來的城主之位,經過幾千年的發展,水峪諸城的城主之位早就各有一套傳承方法,有的是公投選舉,有的是文武選拔,有的子承父業,弛撾城一直是世襲製。
不過,無論哪座城市,隻要城主失去民心,城中的居民有大規模公然反對、抗議、並向水峪一族提出申請的,水峪一族就會派人出麵調停,如果證實是城主失職,就會將其罷免。有了這套方案,無論誰做城主,都要顧及民意,不敢失卻了民心所向。
宮諫葺雖然和葉谘岷拉不上關係,但和葉谘岷手下主管城防的衛隊長寧樂來往甚密,因此,他就動起了這位衛隊長的心思。
衛隊長在弛撾城的權力極大,不但負責城防、治安,還有調停、調度的權利。宮諫葺於是重金收買了寧樂,讓寧樂出麵,幫助自己爭奪韋羯的房產。
因為水峪一族強調和平,因此,水峪部落地區早有習俗,一旦各方有了衝突,盡量文爭解決衝突,實在要武鬥,也一定確保要在不損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不然,萬一水峪一族一出麵,衝突各方就沒好果子吃了。
所以宮諫葺就篡改文書,把當年韋羯賣給他半條街道房產的契約內容修改為整條街道,然後以此向衛隊長提出房產訴求。
他的文書是假的,韋羯當然不承認,並用自己手裏的文書證明,雙方各執一詞,衛隊長正好出麵調停。
寧樂認為,雙方的文書都是真的,內容卻大相徑庭,因為不準武鬥,因此判他們文爭。雙方既然都是主要經營丹藥、法器和符篆的,就從這三方麵進行比拚。
如果韋羯贏了,則這條街道維持現狀,並由寧樂出具最終歸屬權的文書,如果宮諫葺贏了,則整條街道都歸他所有,但鑒於雙方文書的差異,他要付給韋羯這半條街的買地費用。
這調停的方案看似公平,實際上宮諫葺為了這比試早就有所準備,韋羯是有輸沒贏,因此,基本上是輸定了。
韋羯知道宮諫葺一定是和寧樂狼狽為奸,隻是自己沒有證據,無法向城主和水峪一族提出申訴,因此隻好應戰。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機會,隻是,最後的房產如果再輸掉,他就無顏再見自己的老父親了,不得已,他隻得咬牙接受文爭比試的調停。
他不同於宮諫葺,宮諫葺那半條街道都是自己在經營,因此,宮諫葺隻要派自己的手下參與比試即可。韋羯的半條街都是出租的,他要參與比試,隻能求這些老板出麵,因此,他才將所有的老板都請來,大家一起商量。
租用韋羯店鋪的老板中,幾個有實力的,早就被宮諫葺收買了,根本不出麵。來的都是和石天賜一樣的小店鋪經營者,一聽要和宮諫葺文爭,大都沉默不語。
要知道,且不說如果參與其中,會得罪宮諫葺,就是不怕得罪人,他們的實力也根本不夠看的。韋羯見狀,心中一寒,說道:“既然大家都不願出麵,也就不麻煩大家了。不過,宮諫葺拿到這半條街,是不會讓大家再經營下去的,請各位早作準備,另找別處吧。”
一些店鋪的老板聽了,十分不滿,到哪裏還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段?
他們不由得起了同仇敵愾之心,更有人站出來說:“宮諫葺為人貪婪狡詐,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欺負人。再說了,如果任由他霸占這裏,我們哪裏還能有安身立命之所?兄弟們,不論成敗,我們就和他拚一場!”
說這話的人也是意氣用事,不過,附和者不在少數,韋羯也激動地說:“各位,如果我們僥幸得勝,那凡是出力者,就免除三年的租金!”
聽了這話,大家更是群情激昂,紛紛表示要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