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乞巧節3(1 / 2)

歐陽箬被他們送了回去。鳴鶯一見到她,幾乎忍不住哭了:“夫人,你去哪了?讓奴婢急死了。”

歐陽箬半躺在寺中專門僻出來做客人休息用的禪房裏,笑道:“也沒什麼打緊的,就是走得迷了路。”

鳴鶯還待再問,歐陽箬卻是閉了眼,便不敢再問了。

“哦,幾位夫人呢?”歐陽箬忽然問道。鳴鶯道:“都去大殿裏去聽方丈講經了。聽說這寺裏的簽靈得很。”

“哦?那你也去求一枝吧。”歐陽箬隨口笑言道。

“奴婢求什麼麼簽啊。”鳴鶯略略不好意思地笑道。

“求姻緣啊。看我們的鳴鶯如何嫁得一個好郎君。”歐陽箬笑道。鳴鶯一聽,頓時滿麵通紅。歐陽箬亦隻是淡笑著。

小女兒心思,她不也是如此過來的麼。隻不過未曾想過,自己走的竟是這條路罷了。

歐陽箬眯了眼看了看外邊的天色,再過兩個時辰便要回去了罷。

鳴鶯道:“夫人該用點小點了。早上吃得早,中午又沒趕上午膳。”歐陽箬點點頭,忽然笑道:“好,把中午的齋菜也拿過來熱一熱,人不吃飯怎麼行呢。”

鳴鶯高興地去拿飯菜了。

歐陽箬看著這屋外蟬鳴陣陣,這天竟是越發熱了。

歐陽箬一行到了傍晚時分才回了侯府,歐陽箬知鳴鶯玩心重,等鳴鶯伺候她吃過飯,便找了個由頭,差她出去寺外買東西。隻吩咐她晚飯時分再回來。

鳴鶯高興得差點蹦起來,一跳一跳地出了寺。

歐陽箬回了“靜雲閣”覺得有些累,便躺在床上休息。

宛蕙進來,見她麵露疲色,忙問道:“夫人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叫大夫過來請個脈?”歐陽箬搖了搖頭,正說著話,忽然有人報道李靖才過來。

宛蕙忙去引他進來。

李靖才笑道:“七夫人萬安,侯爺今日說了,要過來與夫人一同過‘乞巧節’呢?”

歐陽箬半起了身笑道:“那妾身就恭候侯爺大駕了。”

李靖才笑著退下。

宛蕙眼見得李靖才走了,才半是憂慮半是歡喜地道:“夫人,這侯爺這時候怎麼會來,莫不是聽到什麼風聲?”

歐陽箬無所謂地笑了笑,重新躺下,掖了掖身上的薄衾,清麗絕美的麵上浮出一縷諷色慢慢道:“姑姑莫擔心了,不就是見了榮德禪師麼,今日他不問,明日他也會問的。”

宛蕙點點頭,歎道:“也是,可如今夫人見了榮德禪師,又身懷有孕,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

歐陽箬聞言輕輕笑了一聲:“姑姑,從我離了華國哪天不是風口浪尖呢。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堂堂正正站著,有招接招,小心謹慎就行。有些事不是我們想躲便能躲得開的。”

就像宿命一般,無論如何掙紮,最後都是要順著上天預定好的不歸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她的手中拿著榮底禪師送給她的經書,那經書的書頁脆薄如秋葉,稍微一翻,便有脫落的危險。可若禪師說的是真的,那她的淩玉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相見?

她一雙大眼裏水光奕奕,眼神少了往常淡淡的憂慮,她靜靜地看著窗外霞光萬丈,紅色的光給她的麵容鍍上薄薄一層,更顯得她整個人靜謐神秘。

宛蕙隻覺得她似乎變了什麼,但是什麼卻說不出來,隻能在心裏歎息一聲。

到了晚間,月兔初升之時,院裏的小丫鬟們,擺出香案,把一些瓜果巧花一股腦地放了上去。又把平日繡的小荷包,手絹之類的,也堆上。

鳴鶯最是興奮,從外邊帶來不少事物,什麼絹做的頭花,什麼錦繡雙魚兒一對對都精美異常。

宛蕙怕她們鬧得太厲害,對歐陽箬道叫她們把香案挪到後院去,歐陽箬抓了一把瓜子,素白的手上一顆顆黑亮的瓜子更顯得飽滿黑黝,邊磕邊看她們來來回回忙個不停,聞言笑道:“姑姑怕什麼?就讓她們鬧一鬧才好,也讓我看看。再說侯爺也沒那麼早過來。”

宛蕙隻得由著她們去了。

香案擺好了,小丫鬟們又一個個爭著去燒香。夜幕上星子遍撒,似各色寶石在黑絨布上一般。

歐陽箬坐在外堂的竹貴妃椅上,看著她們一個個麵上虔誠,三磕三拜。拜完後,一人又拿了一個針線盒子,把簷下的燈火熄了,一個個對月穿針。

歐陽箬含笑看著,思緒恍然。

似乎還在昨日,小小的她,坐在月下,奶娘陪坐在身邊,嘴裏念叨:“我的好小姐,仔細看,快快穿,得了織女娘娘的巧,以後就能好嫁個好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