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朝堂變2(2 / 2)

“怎麼了?有急事麼?”歐陽箬正拿了一枝碟戲花發釵在頭上比劃,如今她身懷兩個月餘的孕,身子經常進補,麵色紅潤,身子也圓潤了許多。披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煙綃雲羅羅衣,內著一件纏枝茉莉水碧雲天闊領長裙,清涼又透氣。

德軒許是跑得急了,進了來喘息未定,咽了咽唾沫才道:“回夫人,找到了,奴婢找到了‘淩華行’。”他說完,已難掩麵上的興奮。

歐陽箬一驚,手中的發釵落了地。她呆了半晌,才猛地立起身來,搖著德軒的手臂道:“真的?真的找到了?”

她的麵色微微發白,素手一直顫個不停,死死扣住德軒的衣袖。

德軒肯定地點了點頭又道:“奴婢進去了,說要看貴點的玉,叫老板出來,那老板大概四十多歲,花白的頭發,瘦削身子。奴婢仔細地看了他,沒錯,是內監!雖然他說話故意粗了嗓子,但是奴婢還是能立馬就聽出來那味了。”

歐陽箬手撫胸口,又驚又喜,直說不出話來。

宛蕙見她如此,忙輕拍她的後背急道:“夫人,夫人,可別嚇奴婢,大悲大喜可不成啊。您是有身子的人呢。”

歐陽箬回過去,猛抓住宛蕙的手,急急地道:“姑姑,找到吳公公了,太好了,姑姑,太好了……”她眼中含著淚,說完急急地在屋內來回走動。

榮德禪師說的肯定不對,她的玉兒,她的玉兒一定能找到的!

她就知道,她能找到玉兒,她的淩玉!

“德軒,我要出府一趟。我一定要去見見吳公公。”歐陽箬猛地在德軒跟前停下,定定地說道。

她幽深的美目中閃出堅毅的光來,德軒一怔,剛湧上勸阻的話頓時一句也說不出。

宛蕙也一時聽得呆了,看看歐陽箬,再看看德軒,張口想說話,卻是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德軒,我一定要出府。你可有辦法?”歐陽箬手緊緊扣住他的手臂,扣得他生疼生疼,她絕美的麵容放大在他眼前,美得令人心驚。德軒從不知道她竟有如此激動的一刻。

“有……”她的激動似有魔力傳染了他,讓德軒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屋外蟬聲陣陣,熱浪翻湧,天將要變了吧。

過了兩日,侯府西門的門房阿福正依在門邊打盹,這日一清早,王妃就去寺裏上香了,聽管事的人說,好象侯爺又遭了什麼刺客。

人倒沒傷著,就是衣服上劃了一尺來長的口子,聽得管事嬤嬤李嬸子講得眉飛色舞,阿福倒覺得這事可信了幾分。

再說,若沒事的話王妃會動不動就經常去燒香拜佛?阿福總覺得侯府裏的氣氛越發奇怪了。不過,他隻不過是一個下人,不是麼?這些事可跟他沒什麼幹係。

所以在這炎炎的夏日午後,他放了心,靠著門邊舒服地睡著了。

正做著美夢,一隻手忽然動了動他的肩膀。

“去去,小旺你這崽子別來煩我。”阿福不耐煩地靠了靠旁邊,揮了手道。

“阿福兄弟,快些醒一醒。”有人在他耳邊和聲道。

阿福醒了來,搓了搓惺忪的雙眼,眯了眼看向來人。

來人一身便服,倒是齊頭齊臉的,不過不是下人衣裳。那麵容標致得很,似曾在哪裏見過。

此人身後亦是跟著一位姑娘,低著頭,似有些害羞。

那人見他醒過來忙拱手道:“阿福兄弟,有個事想托你幫個忙。”

阿福伸了伸懶腰,露出一口黃牙,不耐煩道:“什麼事啊。還有,你是哪房的人啊。腰牌呢?”

那人手一伸,一塊事物就放在了阿福的手中,沉甸甸的,阿福的手不經意一沉,忙看向手中,隻見是一錠黃澄澄的金子。

他的嘴驚訝得合不攏:“這這……”他一個月的月錢才二錢,這一錠黃金該頂他幾年的月錢啊。

那人麵上現出難色,一張俊美陰柔的臉含了深深的憂愁開口道:“在下是趙先生下伺候的下人,賤名德軒,今日家中有位親戚逃難來到了京中想投奔我,於情於理我都該先稟告了管事,可是唉……我身後的姑娘是同鄉,她也想跟去叫我親戚為她家裏捎個信。二人一起出去就可不好找管事拿腰牌了。可是……阿福兄弟你也知道,我們是華地來的……這個出府實在不方便。可是誰人家中無父母啊……我已經好幾年沒有家中的消息了,更別提見一麵親戚了,這位鵑月姑娘也是,她家就剩一個老娘了,想托我家親戚回個信下……”說著就抹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