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妃見她楚楚可憐,不由得尷尬道:“這個……歐陽妹妹,你若沒做錯,便沒關係,可是若做錯事,本妃也容你不得。畢竟現在外間紛亂,我們是伺候侯爺的人,可不能給侯爺再添亂了。”
歐陽箬聽了隻是一味地哭,身後的鳴鶯不服,跪下道:“王妃,徐夫人可是冤枉我家夫人了,奴婢知道徐夫人從一開始就不待見我家夫人,處處想栽贓陷害。可我家夫人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查就來查……”
她話沒說完,徐氏就上前狠狠地扇了她一個巴掌,頓時鳴鶯的臉上紅腫了一片,可她尤自不服氣,一雙眼睛恨恨地瞪著徐氏。
徐氏如何肯讓她如此瞪她,怒罵道:“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這丫頭牙尖利的。再吭一聲,叫人拔了你的舌頭。”
歐陽箬一聽,哭著撲在了鳴鶯身上,對著徐氏怒道:“要打就打我吧,幹脆叫人將我打死好了,是我叫她出去。要罰就罰我一人。我就知道徐夫人心裏對我有成見,看我是從華地來的,可憐我們主仆幾人跟著侯爺幾千裏來到這府中,從沒過上一天安生日子。如今我也知道徐夫人心裏是如何看待我們了,既然這樣我們死了算了。省得礙了徐夫人的眼。”
楚妃看著眼前一團亂,板了麵輕喝道:“別說了,是不是奸細查查便知,打開籃子。”
旁邊的嬤嬤應了一聲,忙打開籃子,呈到楚妃麵前。楚妃越看越是驚奇,皺了眉道:“這是什麼?怎麼亂七八糟的一堆?”隻見那籃子裏什麼都有,用油布包的一包熱呼呼的東西,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碎布。
宛蕙正扶了歐陽箬起身,見狀忙上前跪道:“回王妃,我家夫人懷了身子,聽外間回來的下人說外邊‘王李記’臭豆腐好吃,因我們家鄉沒有,不知怎麼地,就心心念念想嚐一嚐。還有我們家鄉說道,若是新生的孩兒穿了百家衣,便能福壽康健。於是夫人就叫鳴鶯出去,若是見到長得白胖健康的孩兒,便向人家剪塊穿過的布。夫人平日謹守府規,若是萬不得已是不敢驚動王妃的。”
“再說王妃最近為了侯爺的事勞心勞力的,常常一早就出門去燒香,夫人道,這孕中讒嘴的事不好意思稟告夫人,還有那百家衣也不知道會不會犯了府中的規矩,於是就偷偷叫鳴鶯出府去。”
“請王妃明查啊,千萬不可冤枉好人呢。我家夫人膽小,萬不敢做出那等私**細的事來。”
宛蕙說完,拜了再拜。
歐陽箬亦是拿了帕子在一旁抽泣。楚妃聽完麵色變了幾變,徐氏一張臉早就綠了,指著歐陽箬急急地道:“你你……你這個狐狸精可真會裝!”
歐陽箬聽了又哭了起來。楚妃回過神來,喝道:“徐夫人,你說話檢點點,歐陽妹妹如今懷有身子,怎麼能如此辱罵她,你回去好好給本妃反省反省。沒事都被你搞出風浪來,若侯爺知道的話,怕你也難逃府中的家規!”
徐氏聽了俏麵上又青又白,隻恨恨地跺了腳領了丫鬟嬤嬤回去了。
楚妃見歐陽箬哭個不停,拉了她的手柔聲勸慰道:“歐陽妹妹別哭了,我們都是做娘的人了,哭多了,對孩子不好。本妃也是過來人,知道懷了身子想吃什麼就一定想吃到,要不然這心裏就跟貓在抓似的。唉……也怪本妃考慮不周,竟然忘了妹妹會害嘴。是本妃不對。”
歐陽箬停了哭聲,紅著眼睛對楚妃道:“王妃別自責了,都是妾身不好,若是早一日稟告王妃就不會鬧出這事來了。如今……如今妾身的臉也丟了,又讓徐夫人再恨妾身一層,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楚妃這些日子本來心裏就躁,一想起徐氏偷雞不成反蝕米,不由得怒火中燒,恨聲道:“你別理會她,她就這德行,恨不得府中鬧得個沸反盈天,她就心裏舒坦了。也不想想看侯爺日理萬機,處在風口浪尖上的人物,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我們定侯府呢,她倒好,做出些糗事給外人看。哼……這回定要好好罰罰她。”
歐陽箬聽了,隻是擦了眼淚。
楚妃又回過頭來安慰她道:“府中的事本來就多,本妃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歐陽妹妹還望心裏不要怪本妃才是啊,你既然想吃些稀奇的東西,這樣吧,本妃給你快腰牌,以後想吃什麼,想用什麼,府中沒有的,就叫下人去外邊買。唉……侯爺事務煩多,我們就不要拿這些小事情去煩他了,今日之事就此揭過,歐陽妹妹看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