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霍天不理她的掙紮,牢牢圈住她在自己的臂膀之中。
歐陽箬經展飛的運功解了血淤,整個身子更加敏感……
夏日的風拂過百花盛開的園子,穿過雕著合歡花的窗欞,輕輕吹起雪白的絞綃薄帳……
午膳楚霍天是在歐陽箬處用的。歐陽箬起了身,有些慌忙地收拾。楚霍天隻簡單披了一件薄外袍,露出肌肉結實,無一絲贅肉的胸膛,正喝著淡茶。見她手忙腳亂,不由笑道:“忙什麼,叫下人來收拾就是了。”
歐陽箬聽了臉色更紅,瞪了他一眼微嗔道:“多不好意思。”說著又上前為他整衣裳。
她的身體帶著幽幽的蘭香,十分沁人心脾,楚霍天拿了她身上的合歡瓔珞把玩,隨口道:“你的身子似乎起色許多,是不是看了哪個大夫?”
歐陽箬聞言身子略一僵,隨即笑道:“沒有,就是多喝了以前大夫開的幾貼藥。姑姑又給我日日燉了補品來。所以身子就慢慢好了。”
楚霍天也不疑有他,隻點點頭,道:“那就好。”歐陽箬忽然想起中秋十五,於是輕聲問道:“過些日子便是十五了,林姐姐與我是不是得回府中一趟?”
楚霍天亦是有些驚訝道:“這麼快就十五了?那你們就回去一趟,芝秋怎麼想的?還想回來這裏?”
歐陽箬隻好點點頭。
楚霍天皺了眉頭道:“那就依她好了。你也陪著她,她膽子小得很,一個人怕不敢住,再說你在這裏我也放心。”
歐陽箬聽了亦是高興。
於是過了兩日,歐陽箬與林氏簡單收拾了一番回到了侯府。到了侯府並沒有人來接,隻是吳嬤嬤領著下人去搬箱籠,歸置清楚。
林氏下了院子,走到歐陽箬跟前,握了她的手輕顰秀眉道:“歐陽妹妹等等與我一同給王妃請安可好?”
歐陽箬點點頭,應了。宛蕙在一旁欲言又止,歐陽箬忙捏了捏她的手。回到了院子,宛蕙終於按耐不住:“夫人,那林夫人怎麼這般粘人呢?要是招了王妃的忌諱那就不好了。”
歐陽箬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點點頭道:“姑姑說得是,可是你瞧她那模樣,若一個不應她,可要當場哭了。以後我們與她拉開距離便是,能幫的便幫她罷,幫不了的也無法了。”
宛蕙才放心退了下去,去吩咐下人好好整理清楚。
到了晚膳時分,歐陽箬與林氏梳洗打扮妥當到了“漱玉齋”去與幾位夫人一同用膳,才到了外堂門口,就聽得“匡黨”一聲,似茶盞打碎的聲音。
接著便聽見楚妃的怒聲:“作死麼?這麼燙的茶也敢端上來,嫌本妃沒被這八月的暑氣給熱死,便想著燙死本妃麼?”
林氏一哆嗦,趕緊捏緊了歐陽箬的手。這時裏麵傳來一連聲討饒的聲音,還有楚妃的責罵聲。
歐陽箬側耳聽了一陣,身旁的林氏的麵色越發蒼白了。
聽了一會,等裏麵消停了一會,歐陽箬便拉著林氏進了屋子。一進去便深深地福了下去:“歐陽氏叩請王妃金安!”
林氏也忙見過禮。楚妃正端坐堂上,一身難得的素色底繡紫芍藥長裙,頭盤了飛紅髻,本是風流韻致的發髻,偏偏又插上了好幾支金燦燦的金簪,顯得頭重腳輕,富貴有餘而閑情不足。
她抬了抬眼看了看她們,才慢慢道:“都起來吧。你們一路也辛苦了,且坐一邊去,這些下人不教訓實在是太可恨了,把本妃不放在眼裏,到底是本妃太縱容了些,有些人都敢爬到主人的頭上了。”
那地上跪著的丫鬟聽楚妃話說得那麼重,隻嚇得麵無人色,磕頭都磕出血來了。
林氏白著臉看著,麵上顯出不忍,想替她討饒又不敢出頭。歐陽箬含笑上前道:“王妃可是說氣話了,給這丫鬟十個膽子都不敢對王妃不敬。王妃氣也消消,為這種人氣傷了身子不值得。”
林氏也忙上前說了幾句好話。楚妃卻依然不笑,盯了林氏的肚子掃了幾眼,忽然問道:“林妹妹在別院過得可好?看你氣色不錯的樣子,改天本妃也去那邊住住,看到底是不是真的這般好。”林氏嚇得又是一哆嗦。
歐陽箬忙又插了幾句,叉了話題。楚妃麵色到底慢慢轉回了正常。隨後幾位夫人也依次過來了。
席間柳氏依然談笑風生,麵上並無一點不快,隻點了幾種新菜色叫林氏多多嚐嚐。可憐林氏不敢不吃,卻又不想亂吃吃壞肚子,每個菜都吃得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