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玉爐香2(2 / 2)

他說完又細思了一會,忽然又看著她道:“你當真不吃醋?”他的眼眸一如往昔淩厲,甚至還帶了帝王的迫力。

歐陽箬一愣,竟是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吃醋?”歐陽箬有些怔忪,隨即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吃醋又如何,吃完了醋皇上不還得去?皇上不是不許臣妾逃避麼?倒不如雨露均沾才好。”

楚霍天不語,隻捏了捏她的手,將她帶著躺在龍床上。

玉鼎裏的香悠悠地在鼻間縈繞,他與她不再言語,隻靜靜躺在床上。歐陽箬也不知道他心裏如何想的,隻好忐忑不安地隨他躺著。

那日皇上詔歐陽箬用膳之事瞬間又傳遍了各宮,嫉妒者有之,羨慕者有之,歐陽箬一時間到真正成了眾人矚目。

不過接下來,楚霍天倒勤去了後宮,先是皇後,然後是柳國夫人,宛昭儀那也去了幾趟,賞賜了不少東西。

最後還召了李貴人與王美人侍寢,似乎給人的印象便是:他,楚霍天終於忙完了前朝之事,開始頻顧後宮了。

這樣倒讓歐陽箬的侍寢與陪膳變得普通了,後宮又似一潭被攪亂的春水,開始顯出底下無盡的生命之力。

雪一陣一陣地下,歐陽箬的“花延宮”又顯得十分寂靜了,前幾日往來的人因著雪都不見了蹤影。

歐陽箬正在內殿裏,將宮女采來的雪水放在陶罐裏,先煮開了,再用泥將蓋子密封起來,著人埋在了亭裏的梅花樹下。

又將采來的花瓣又細細研磨了,按自己的秘方調治花膏,香粉之類的。日子倒過得十分充實。

宛蕙在一旁搭把手,見她素色如玉的手在粉紅的花瓣裏起落,直比那最美的花瓣都還豔三分。

她不由歎了口氣:“娘娘,奴婢真沒見過像娘娘這般鎮定的。”歐陽箬頭也不抬,忽然笑道:“原以為姑姑也是心如古井之人,怎麼幾次三番的都比我還按耐不住呢?”

宛蕙聞言一呆,卻是怔忪住了。

是的,她不是自詡看得通透麼,怎麼如今卻這般患得患失了?

她失神了好一會,才道:“不知怎麼的,奴婢就想著娘娘與皇上是一對,所以心裏就著急了。奴婢該罰。”關心則亂,她也不能免俗啊。

歐陽箬抬頭一笑:“姑姑也是為我好,我自省得。隻是姑姑可別忘了,這是後宮。”她的笑清澈若水,清麗的麵上看不出一絲幽怨,可說出的最後兩字卻咬得特別重。似釘在板上一般。

宛蕙的麵上現出了一絲愧色,低低道了一聲:“奴婢記住了。”

正當此時,鳴鶯忽然麵有異樣地進來:“娘娘,奴婢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歐陽箬放下手中活計,笑道:“不當說就別說了,要說就趕緊說。賣什麼關子。”鳴鶯見宛蕙也在,咬了咬貝齒,忽然上前貼耳對歐陽箬耳語了幾句。

歐陽箬聽了麵色漸漸凝重,宛蕙雖然聽不到,卻也知道事情不一般。

“若你說的是真的,這後宮就該翻一翻天了。”歐陽箬忽然道。

宛蕙以眼神詢問,歐陽箬領著二人進了內屋,放下紗簾子才道:“說吧,再仔細說一說。”

鳴鶯點點頭說道:“奴婢這幾日領著小帝姬在“漱福宮”邊上的小林子玩耍,卻看得見那徐妃身邊的王嬤嬤探頭探腦的,領了一位陌生的老嬤嬤進去,奴婢見那老嬤嬤不似宮裏之人,心裏疑惑,後來轉到她們後院,爬了牆上,看見……看見那老嬤嬤換上了渾身是布條的衣服,跟跳大神似的,又是香爐,又是狗血的,還有個布娃娃一樣的小人,上麵寫了生辰八字……那老嬤嬤臉上還畫了不少怪圖案,十分嚇人呐。”

鳴鶯說完,吐了塗粉舌。宛蕙聽了倒抽一口冷氣:“這徐妃是活膩了?怎麼將這髒東西弄到了宮裏來了。”

歐陽箬卻深皺了眉頭:“你去那邊帶著小帝姬玩可有人知道?”

鳴鶯想了想,才道:“沒有人知道罷,奴婢就是路過,放了帝姬在那邊跑,因那邊有個四五尺見方的小塘,裏麵有幾尾魚,小帝姬喜歡看,奴婢就放她在邊上看。再說那林子偏她們宮後院,更是沒人看得到。”

歐陽箬點點頭:“那就好,這些日子你別去那邊了,多到宛昭儀那邊去玩。再者,你再去打聽打聽徐妃有什麼異常,回來稟告於我,記著,這事可不許跟別人說,一字都不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