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這一隻鞋底的花紋上卻被人故意磨成向後傾斜,別說是被人踩過兩天的雪道上行走了,就是在平整的路上也有可能打滑。
“說吧。你們主子的衣物是誰在歸置,誰在保管?若說不清楚講不明白,本宮報上去,你們一幹奴才都要抓進內刑司裏好好拷問!”歐陽箬橫眉冷冷地道。
春煙嚇的不住磕頭,哭道:“娘娘饒命,不是奴婢保管的,是春靈保管的……小主的衣物都是她保管的。奴婢隻是伺候小主起居膳食,其餘的沒多加留心,奴婢死罪……”她說完又要再哭。
歐陽箬輕喝道:“別哭了,再哭想要把你主子吵醒嗎?”她這才小聲捂了嘴巴抽泣。
歐陽箬見她哭得淒慘,隻道:“今日天晚,本宮就暫不追究下去,你自個好好想想玉充華身邊有什麼人行為奇怪,明日一早本宮便會過來,晚上我叫宛蕙姑姑在這邊守著,你自己好自為知,別驚動了別人,若查得出那人是誰自然會放了你,若是查不出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春煙忙連聲應了道:“奴婢不敢,奴婢是跟著小主進宮的,小主若有什麼事,奴婢當以死謝罪。”
歐陽箬點點頭,冷然道:“你既然是跟著你家小主進宮的,自然知道她好,你們做下人的便有好前程,若她一個不好,你們也別想逃出生天。多的話本宮也不多說了。你自己照顧好你家主子。”春煙連忙點頭稱是。
歐陽箬這才扶了德軒回了宮,留了宛蕙下來照顧玉充華。
第二日一早,皇後前去看望玉充華,歐陽箬也跟隨前往。到了“錦華宮”,宛蕙麵帶喜色上前稟道:“啟稟皇後娘娘,昨夜玉充華小主睡得甚是安穩,今早醒來也沒有再見紅了。”
皇後大喜,念了一聲佛號,才道:“這就好,逢凶化吉,此乃是我大楚祖宗保佑啊。”
歐陽箬也喜道:“如此看來,那秦太醫倒是真有一手。”皇後聞言也笑道:“是是,再叫秦太醫來看看,哦,等這次玉充華無事,本後要叫皇上升他的品級。”
說著皇後與歐陽箬一起進去內室看望玉充華。玉充華精神甚好,半躺著由宮女喂著吃燕窩粥。她見皇後與歐陽箬過來忙要起身。
皇後見狀大驚道:“趕緊躺著,別拘禮了,龍胎要緊。”說著坐到床邊握了她的手關切地道:“覺得如何了?腹中可還痛麼?”
玉充華連忙回道:“昨夜睡了一夜就好多了。今日覺得精神好多了,謝謝皇後娘娘關心,婢妾惶恐。”
皇後鬆了口氣,此時秦太醫也趕了過來,眾人回避,由他細細望了診。過了小半盞茶功夫,秦太醫才出來,麵上略帶喜色稟道:“啟稟皇後娘娘,玉充華小主的胎像漸漸趨於穩定,隻要再靜心調養,再服幾貼安胎藥必是無礙了。”
皇後聽了喜笑顏開,連忙命內侍去向楚霍天稟報,又重重賞了秦太醫。歐陽箬偷眼瞧去,秦太醫麵上並無得色,麵對皇後的嘉獎也隻是喃喃稱謙。
皇後興致頗高,又問道:“秦太醫對婦人病症竟有所長,實在是難得。”
秦太醫躬身道:“回娘娘話,因微臣母親體弱多病,微臣幼時見母親痛苦,遂下決心要學醫為母親治療病痛。所以在學醫之時特別留意婦人病症。”
皇後聽了連連稱讚說道:“果然是個孝子。本後定要稟報皇上對你再好好嘉獎一番。對了,令堂現在身體如何?”
秦太醫一呆,半晌才含淚道:“早在微臣進宮前一年過世了。”
皇後與歐陽箬聽了都唏噓不已。閑話了一會,聖旨到了,將秦太醫由醫士提升為禦醫,並以後由他為玉充華安胎請脈。
秦太醫連忙跪下接旨了,眾人皆大歡喜。
皇後見一切無事,又安慰了玉充華幾句,才回了中宮。歐陽箬則留下來照看她。
玉充華精神頗好,見歐陽箬留下陪她感動得含淚道:“我都聽春煙說了,昨個是姐姐一直照料我,還跪求了皇後請來了秦太醫。若不是姐姐,我這一人在宮中還不知如何是好,這孩子也保不住了……”說罷,一張嬌顏上滿是淚水,不住連連抹淚。
歐陽箬見她又激動,連忙道:“李妹妹別哭了,這點事值什麼。李妹妹身體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