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快去!”她隻連連催促,秦智無法,隻得匆匆留下一張安胎藥方,這才提了藥箱出去。
歐陽箬見他出去了,這才軟倒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淒惶,宛蕙見狀忙跪下安慰道:“娘娘放寬心好好養胎,皇上如此神勇一定沒事的,娘娘不要胡思亂想才是啊。”
歐陽箬不語,隻道:“去叫德軒過來,我有話吩咐他去做。”
宛蕙無法,隻得前去,過了一會,德軒踉蹌進來,一見歐陽箬麵色蒼白,眼中含了焦急上前跪下道:“娘娘可是哪裏不舒服?奴婢去叫太醫……”
歐陽箬搖頭沒,忽然看著他道:“去,去皇上的‘甘露殿’去打聽消息,看看皇上到底如何了?”
德軒一愣才道:“可是奴婢還要伺候娘娘呢,萬一娘娘有什麼吩咐……”歐陽箬心中越急,掙紮起身怒道:“都當本宮的話是假的不成?難道還要本宮再說第二遍?探不到消息就別回‘雲香宮’了!”
德軒一愣這才趕緊退了下去,宛蕙見她神情激動,又連忙上前按住她勸慰道:“娘娘消消氣,奴婢們會去探聽的。”說著不住地打量著她的神色,就怕她又氣急傷了自己。
歐陽箬這才僵直著身體躺了下去。她累了一天,又路遇驚險,已經是到了她身體的極限,雖心神激蕩,但是卻還是睡著了。
但是就是睡亦是不安穩,一會兒夢見自己還在那驚馬之中,一會又夢見楚霍天抱著自己,渾身是血……
她在夢中不得喘息,滿滿的都是驚慌,哀叫……
啊!她終於掙紮出噩夢,滿頭是汗地立起身,一室的寂靜,但是身邊空蕩蕩的卻沒有他。歐陽箬惶恐不安,連聲叫道:“霍郎,霍郎……”
宛蕙本就在外邊歇著,一聽這聲,慌忙進來:“娘娘可是做噩夢了?娘娘……”
歐陽箬起身,未梳理的及膝長發鋪在身後,她赤著腳便要往外走:“姑姑,我要去看霍郎,我要去……”
宛蕙見她一雙大眼睛無神而空洞,以為她被夢魘住了,連忙叫外邊的宮女忙把她按住,急聲道:“娘娘,你怎麼了?皇上沒事……”
歐陽箬回過神來,大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真的?德軒回來了嗎?”
宛蕙頓時語塞,歐陽箬見她不說話,心中越發焦急:“沒回來??我要去看皇上,我要去看皇上……”她一頭長發甩開,似瀑布一般,幾個宮女哪裏見過平日冷靜溫和的她是如此神態,都嚇得傻住了。
宛蕙無法,又怕推搡之中傷了她,連忙道:“好好好,我們去看皇上,鳴絹,去備肩攆,香葉,趕緊去拿娘娘的披風,快去!!”
幾個宮女這才回了神。歐陽箬見她們去了,這才放下心來,摟了宛蕙道:“姑姑,姑姑……我要去看皇上……我要去看霍郎……”
宛蕙見她如此,心中一痛道:“好好,娘娘放心,奴婢帶你去。”說著連忙幫她整理衣裳,發髻也來不及盤,隻用一方頭巾盡數包了起來,又扯過一件宮裝,趕緊將她穿好了,歐陽箬連聲催促,不得以,隻得如此草草地就出了“雲香宮”
一路上歐陽箬連聲催促抬肩攆的內侍,這才緊趕慢趕地到了楚霍天的甘露殿。
還未到殿前便被禦林軍侍衛攔了下來,宛蕙忙上前道:“侍衛大爺,煩請通報一聲,就說柔芳儀娘娘想來看看皇上。”
侍衛麵無表情,隻道:“任何人不得探望,恕屬下不能通傳。”
宛蕙好說歹說都無法,隻得回過來對歐陽箬道:“娘娘,不讓進去,連通傳都不許的。”
歐陽箬在肩攆上縮成一團,不知是冷還是憂懼,隻瞪大了眼睛道:“我去……”她說著下了肩攆,由宛蕙扶了上前對侍衛道:“本宮是‘雲香宮’的柔芳儀,此次皇上受傷,本宮甚是憂慮,想前去伺候……”
她話還未說完,禦林軍的侍衛卻麵無表情地打斷她道:“娘娘請回吧,如今皇後娘娘在裏麵呢,吩咐了,誰人來都不得放入。違者定斬不饒!”
歐陽箬呆了呆,又不甘心道:“皇上是為了本宮才受的傷,請侍衛大哥去給皇後娘娘求個旨意,說臣妾想見見皇上……”
侍衛看了她一眼,卻再無表情,亦是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