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皇後越變越難看的臉色繼續道:“而且你以為你圍得了朕的‘甘露殿’就能製得了朕嗎?朕隻要願意,千萬軍中,暗影自然能將朕安全護出宮去!”
皇後聽了蒼白的麵上冷汗淋漓,她早就知道他的手段與心計,但是沒想到他身中劇毒依然是威風不減。
生平第一次,她對他除了夫妻情外還有一種叫做畏懼的情緒在心中作祟,攪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楚霍天說完,喘息不止,歐陽箬忙幫他拭了額上的冷汗。趙清翎見皇後猶豫,淡淡道:“皇後還是三思為妙,成王敗寇,皇後拿整個趙家千人性命做賭注還是太大了點。皇上軍中起家,帝王一怒,血流飄櫓。微臣還是希望皇後最後懸崖勒馬,以防再鑄成大錯。”
皇後隻靜靜立著不說話,過了半晌才轉了頭冷然道:“箭已離弦,再無收回餘地,本後隻能賭上一賭。”
她忽然走近幾步,看著歐陽箬哈哈獰笑道:“本後就賭皇上舍不得舍你,舍不舍得他與你的孩子!”
她哈哈大笑,轉身便走,向他們擲下一句冷冰冰的話:“皇上身中劇毒,若無解藥不日便要身死,況且皇上還有自己心愛之人,到時候萬箭齊發,臣妾看皇上是不是真是絕情絕意之人。棄她孤兒寡母而不顧,哈哈……”
她說完,拋下一紙錦帛給一邊的李靖才,就揚長而去。
楚霍天隻氣得麵上青白一片,歐陽箬更是被她的話震得晃了幾晃,小霖湘還有小嬴州!!天啊!他們該怎麼辦?
歐陽箬心中紛亂,一顆心砰砰地跳著。
趙清翎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勸慰道:“娘娘放心,皇後的目的隻是逼迫皇上,且她也沒有再多餘的兵力去圍堵各宮。以微臣愚見,這‘甘露殿’外圍住的大概就是她全部能調來的趙家兵力了。所以皇子帝姬處還是很安全的。”
歐陽箬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心裏還是驚慌不定。楚霍天見她麵色如雪,亦是握了她的手沉聲道:“慕白說的沒錯,皇後的目的是逼朕下詔,所以在朕沒有下詔之前她不會動手的。”歐陽箬見他俊顏冷肅,眼角處卻微微抽動,想來他也是十分擔心小皇子的安危。
此時李靖才快步上來,呈上皇後丟給他的錦帛。
楚霍天接過一看,隻氣得連連冷笑:“果然如此,慕白你看看,叫朕當太上皇呢。才九歲的大皇子要即皇帝位呢!”
趙清翎接過一看,清朗的麵上掠過一絲殺氣,手一震,那錦帛頓時碎成了片片飛蝶:“荒唐!他們趙家真是利益熏昏了頭。竟然敢如此作為!”
歐陽箬在一旁強自鎮定下來,如今他們三人被圍,皇後在外虎視眈眈,怎麼辦?怎麼辦?
宮門已經四閉,恐怕除了楚宮,外邊的人都不知道這宮裏發生了什麼。
對!一定要通知外邊的人!
她看定楚霍天,清亮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堅定:“皇上,如今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頂多不到日出,皇後便要動手了。我們一定要想辦法通知皇上在京郊外的西北營的人馬,攻入宮中擒賊護駕。”
楚霍天點頭,肅然道:“這個朕也想到了,隻是來去要半日,就算快馬加鞭,現在立刻動身去,也要明日早上三萬大軍才能到宮門。這時間上來不及了。”
趙清翎沉吟道:“那隻能調京兆伊的護軍前來了。隻要京兆伊能以京中治安為名控製住整個楚京,到時候皇後也會忌憚形勢不敢動手,這便能多拖得一時半刻。”
楚霍天利目一閃,冷聲道:“皇後此番布置逼宮,不過是想速戰速決,能拖得一刻,形勢對我們越有利。到時候看派個人手持朕的旨意將禦林軍的副統領趙忠拿下,整個禦林軍一萬人馬也能殺入皇宮。禦林軍的子弟都是朕親自挑選,李老將軍親自訓導出來的,忠心絕對無二。”
三人合計未定,此時,皇後又派人在殿外催促:“皇上盡快下旨做決定,再給皇上兩個時辰,若皇上執意不肯,到時候也不能怪皇後翻臉無情了。”
來人說完,趕緊退開。
李靖才早命一些內侍將殿門四處緊閉,又用重櫃將殿門堵住。內侍宮人都嚇得渾身發抖,許多宮人紛紛哭出聲來。
李靖才怒喝道:“皇後叛亂,爾等今日與皇上誓共進退,隻要皇上無事,爾等就算死了,家中親族也能沾光。”眾宮人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有人忽然驚呼道:“李總管,他們潑火油了!”膽小的宮人又紛紛尖叫,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