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林見花吟生氣出去了,恐她真生氣不理他,想起身追出去,但又不想錯失良機,遂仍舊跪著懇求,“二奶奶……”
餘之聰這才收起玩笑,正色道,“福林,現在你愛重花吟,所以並不會多做計較,但日子長了,你能保證還如現在這般待她嗎?劉誌的事,你真的不介意嗎?”
聽到這話,福林的心反而定了定,如果二奶奶擔心的是這件事,那他就不必害怕了,“二奶奶,福林還記著您說的那句話,花吟不過是被狗咬了,難道咱們還要同一隻狗去計較嗎?”
餘之聰微微一笑,“當日的事你最清楚,還能同以往一樣喜歡花吟,也足以說明你待她的心意,隻是花吟不同別的丫頭,一直跟了我這些年,這些事我必須替她把好關。福林,我在這裏放句話,日後花吟若受了委屈,我第一個就不會饒你的。我這裏就是花吟的娘家。”
福林俯身跪趴在地上,行了個大禮,“福林替花吟謝過二奶奶,二奶奶隻管瞧著,若小的讓花吟受委屈,您隻管罰我。”
福林性子跳脫,為人也良善,餘之聰倒是信得過的,但娘家嫁女,總是要多問一問的,“福林,還有一樣,若你納妾,我自會把花吟召回,另擇良配,絕無二話。”
福林心頭微震,又躬身行了大禮,鄭重做了保證。
餘之聰這才命他起身,“二爺回來,我會同二爺說的。”
福林大喜,又連連謝過,這才從房內辭出,誰知道剛一出門,就看到二爺正站在門邊,似是站了許久的樣子。
福林咂舌,沒想到英明神武的二爺竟也偷聽人說話。
雷上鈞朝他擺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福林忙噤聲,低著頭急匆匆走了。
雷上鈞立在原地沒動,想著餘之聰方才提醒福林不準納妾的話,不禁有些驚訝。
他早就知道小丫頭與別的女子不同,也許不會像別的後宅女子那般建議他納妾收通房,卻沒想到她竟然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不準納妾,若納妾,便另擇良配。
她對福林是這樣的要求,對他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他心底竟隱隱生出些欣喜與期待來。
到了晚上,餘之聰果然同他提起福林與花吟的事,他並無意見,完全讓她自己做主。
兩人商量這些的時候,太夫人上房裏,雷國公也在同太夫人說著悄悄話。
太夫人麵色不佳,似是生了氣,斜身靠在床頭,沉著臉不說話。
雷國公坐在一側的椅子上,神色也不大好,“母親,萱姐兒不肯回來,咱們也能把她硬帶回來,隻是……”
太夫人終是氣的厲害,咬牙道,“你妹妹那麼善良的人,竟然養出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柳芷萱都是讓柳家的人給帶壞了。金明印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差點坑害了咱們雷國公府的好色之徒,一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柳芷萱就敢跟人私奔,她這是要把咱們雷國公府的臉麵扔在腳底下讓人踩。”
雷國公忙上前,在太夫人胸前輕撫著,“母親,您當心身子,她哪裏值當您氣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