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雪中漫步(1 / 2)

千無憂和青衣緩緩地走在路上,身子有些發冷,因為晚上的寒風更加肆虐,溫度越來越低。這時,一輛紅木馬車輕輕地駛過,在離千無憂和青衣不遠處停了下來。

夜風從馬車裏走出來,跳下馬車,往回走,來到千無憂麵前,雙手抱拳,冷冰冰地說道:“三小姐,王爺有請。”

原來是寒王爺。千無憂笑了笑,徒步走向馬車,在青衣的攙扶下,走上去,掀開門簾,發現夜傾寒靜靜地看著自己,然後鑽了進去,緊接在後的是青衣,最後是夜風。

車上的位置都鋪著厚厚的棉墊子,使人坐著感到非常舒服暖和;車壁上設計了好幾個格子,想必是用來裝一些生活用品或藥品的。整體來看,車裏簡單樸素又不失雅致。

千無憂大大方方地看了看閉目眼神的夜傾寒,心想著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那些傳聞大多為夜傾寒現在疾病纏身,常年幾乎不出門,更甚的是,傳言他活不了多久了。從一個大名鼎鼎的戰神到一個藥罐子,他怎麼看上去如此風輕雲淡呢。

夜傾寒緊閉著眼睛,耳邊不停地回蕩著夜風的話“王爺,三小姐要嫁進寒王府,恐怕是另有目的。”夜風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透過窗簾子,看到她渾身哆嗦的樣子,就讓夜風請她上了馬車。

小姐這是怎麼了,一直盯著寒王爺。雖然寒王爺是長得不錯,可是身為大家閨秀,小姐怎能一直盯著未婚夫呢。青衣偷偷地拉了拉千無憂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看了。

千無憂回過神,不再看夜傾寒,可是沒過一會,就頗感無聊,於是掀開窗簾子的一角,發現有白色的東西飛了進來。不會是下雪了吧。千無憂不敢相信,於是趕緊把整張窗簾子給撩了起來,興奮地喊道:“青衣,下雪了!”

夜風看到千無憂一下子撩開窗簾子,本來想責怪她的,可是被夜傾寒的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青衣深知千無憂特別喜歡臘月八日下的雪,可是旁邊的夜風那冷得殺死人的眼神使她不得不拉著興奮的千無憂坐好。

千無憂懶得理會擔心的青衣和冷冰冰的夜風,轉過頭,壓抑著心中的小激動,詢問道:“王爺,要不要一起下車散散步?”隻要他穿好衣服,注意保暖,肯定沒事的。

夜傾寒側了側頭,看見千無憂似水的眸子裏難抑的興奮和期待,不忍心拒絕,輕輕頷首。

“王爺!”夜風忍不住大喊一聲,這三小姐真是想害死王爺呀!

夜傾寒沒有理會著急的夜風,率先下了馬車;千無憂也被夜風給弄得一愣一愣的了,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可是見到夜傾寒什麼也沒說就下車了,於是抄起掛在車壁上的狐裘,跟著下了車。

“王爺,披上狐裘吧。天有點冷。”千無憂將狐裘掛在夜傾寒高大的身上,並走到他前麵幫他係好繩子,渾然不覺自己這樣子有多麼駭人。

夜傾寒看著眼前認真幫自己係繩子的人兒,心裏有些怪異的感覺。

站在他們身後的青衣一點都不出奇,畢竟小姐總是做出一些不合乎大家閨秀的行為;可是夜風心裏早已詫異不已,這麼多年,王爺從來不用丫鬟侍候更衣沐浴,都是自己親曆親為的,而現在卻讓三小姐幫他穿披風,難道王爺真的動了心嗎?

千無憂幫夜傾寒打理好著裝,笑了笑,問道:“王爺,您現在可冷?”

“您不冷?”千無憂萬萬沒想到夜傾寒會突然反問自己,愣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

夜傾寒看著凍得鼻子都發紅的千無憂,心想,她真不會照顧自己。“夜風,從馬車裏拿個小暖爐和一把傘過來。”夜傾寒轉過身對夜風說道。

“小姐,小暖爐在這。”青衣一聽到小暖爐,瞬間想起它在自己手上,於是將小暖爐遞給千無憂。

千無憂搖了搖頭,沒有伸手接過小暖爐,“青衣,你拿著吧。”

青衣知道小姐不喜歡推來推去,隻好將小暖爐收了回來。

夜傾寒沒有說什麼,隻是接過夜風手裏的小暖爐,遞給千無憂,然後撐著傘,以免兩人被大雪打濕身子;夜風與青衣共用一把傘。

千無憂摸了摸小暖爐,感覺到不僅身子還有心也是暖暖的,於是對夜傾寒淡淡一笑。

夜傾寒難得露出一個弧度,撐著傘與千無憂肩並肩地向前走。

“王爺,我們一起去看梅花吧。”千無憂想起那個獨自坐在大殿的身影,突然提議道。

“好。”夜傾寒隻是回答了一個字,沒有多說什麼。

兩人結伴而行,來到白雪皚皚的河邊。河水不再流動,而是鋪滿厚厚的冰塊;河邊那幾棵梅樹在飛舞的雪花中開得豔麗,花瓣隨風飄蕩,與雪花都有著自由的靈魂。

千無憂伸出玉手,讓在眼前飛揚的雪花落在自己的手心,冰涼冰涼的,就如相府給自己的感覺。那裏沒有親情,沒有快樂,沒有自由,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好久沒有在雪中觀賞梅花了。傲雪盛開的梅花使夜傾寒陶醉不已,似乎不用想自己是誰,不用操心自己怎樣才能將身體上的毒清除。夜傾寒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身邊的千無憂,隻見她靜靜地攤開一隻手,在等待著什麼,這與她剛才所畫的畫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她沒有畫上那種流露於表的愉悅,好像臉上還掛著兩條淚痕。她為什麼哭?夜傾寒一直覺得今天的千無憂好像悶悶不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