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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喜轉念又想:這董卓殺了老子的便宜兒子,不想個辦法弄死他,這何玲怕是不會好過。可董卓是被呂布弄死的,現在呂布都不知道在哪裏,又如何讓王允去用這連環之計呢?想著聞喜打了自己一個嘴巴,自罵道:“真是個蠢材,這貂蟬已經是老子的女人了,還想什麼連環計呢!”
想到這裏,聞喜想起了侯成,也不知道這廝現在在哪裏。他把人家呂布的小弟打了,等日後呂布跟著丁原來了,少不了要惹些麻煩。
提到丁原,也不得不說一句,丁原這老東西也不是什麼好人。何進的詔書一下,他帶著那麼多的兵馬,以很快的速度也趕到了洛陽。就是運氣差了點兒,沒能趕到董卓的前麵。最後還把命搭在了洛陽,整個並州集團也幾乎一蹶不振。
想著想著,一陣冷風吹來,聞喜在馬上一個哆嗦。“娘的,老子今天晚上睡在哪裏啊?!”無奈之下,隻能再去拍曹操的門。
聞喜跟著家老,進了曹操的前廳。曹孟德光著腳跑出來道:“這大半夜的,你不去討好你的主公,到我府上作甚?”
聞喜道:“小弟豈是忘友的小人?今夜便是要睡在你曹大哥的府上。”
曹操道:“你那好大的一所宅院空著,我這小門小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我也不配做你大哥,聞兄自去。”說著就要趕他走。
聞喜對著曹操長揖一禮道:“不瞞孟德,我在洛陽的青樓,田產,房產早已轉賣。得錢數十萬,也被我揮霍一空,現在我也算是走投無路,隻能賴在你府上了。”
曹操驚道:“什麼!你都賣了!錢也花光了?”
聞喜道:“不敢欺瞞兄長。”
曹操道:“怎麼花的?!”
聞喜道:“兄長起碼給我倒碗水,讓我坐下說吧。”
曹操扯著嗓子道:“看茶!”
不得家老奉茶,聞喜整了整衣冠道:“自我聽聞,大將軍請諸侯勤王,我猜到洛陽必然大亂,所以變賣了全部家產,打算往荊州避禍。誰曾想,我在荊州房也買了,地也置了,錢也花的七七八八。大將軍死了,十常侍死了,皇上太後死了,第一個打上門的竟然是自家主公。我現在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曹操道:“聽聞董刺史封了你個偏將,你也算是將軍了,怎麼還盡是這四民之末的想法?”
聞喜道:“四民之末怎麼了?無商不富,沒錢幹什麼都不成。”
曹操道:“按你說的,你如今是富了?還是?”
聞喜不答,左右盼顧道:“趁著洛陽房市還算好,也快些賣了吧,不然你以後哭都來不及。”
曹操道:“我還要在洛陽常住,賣了我睡哪裏?”
聞喜向曹操身邊挪了挪道:“我想刺董,不知道孟德是什麼意思?!”
曹操一聽大驚道:“胡說什麼!賢弟為何出此大逆之言?!”
聞喜道:“你少騙我,以曹兄的為人,如何受的了董卓這種人?本初拔劍去了,你卻隱忍下來,估計與我想的差不多。”
曹操道:“一派胡言,董將軍救國於水火,是漢室的功臣,我正打算在董將軍麾下,大幹一場。”
聞喜道:“莫不是孟德兄以為,我是董卓部將,今番前來相試耶?”
曹操道:“曹某何懼你試也不試?到哪裏我也是這般說辭!聞將軍!夜已深了,將軍自去!”
說完曹操拂袖而去,家老過來向聞喜見禮。聞喜心道:這曹孟德奸詐,我本以為他視我如弟,看來是我一廂情願了,如此我還是別在這裏自找無趣了。
從曹操家出來,聞喜騎著馬,月色下慢慢前行,今夜怕是隻能住在客棧或是驛館了。人都不傻,聞喜穿行在大戶人家的院落之間,四下盡是搬運家具的聲音,看來打算離開洛陽的人不在少數。聞喜長歎一聲,自投店去了。
新皇登基大典,看似氣派,其實沒有什麼好說的。一切都在倉皇中進行,過程也是草草了事,董卓依李儒之計,謂百官道:“新皇登基,然宮室盡毀,著文武百官獻金,修複宮室。”說是獻金,實則巧取豪奪。
大典結束,董卓搶完百官的錢。然後就是加封自己為太師,接著分封自己的西涼部將。聞喜進爵關內侯,封羽林中郎將,食邑兩千石。聽完分封,聞喜吸了一口涼氣,心道:這攜天子以令不臣就是好啊,連我這個混子,也能食邑兩千石。
董太師進位,便開始了他的殘暴統治,洛陽國庫空虛,城中無糧。要錢沒錢,要糧沒糧,高門大戶多有遠逃他處者。時近冬日,春糧是指望不上了。董太師倒也爽快,下令各營自籌糧草。於是,李傕郭汜等大將,開始了搶劫錢糧的軍備競賽。朝中有大臣阻止,結果就有一位被太師砍頭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