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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雄道:“你說的全是實話,但目的何在?”
聞喜直言道:“小弟不才,現以鄧城為家,兵不滿萬,但好歹有上將幾員。期與兄長結盟,誓不加兵,永不相侵。不知兄長,意下如何?”
張濟道:“如日後太師再與關東聯軍交戰,賢弟該當如何?”
聞喜道:“我自學劉表,作壁上觀,兩不相幫。若大哥一時力有不逮,自可到鄧城避禍。”
張濟看了看華雄,華雄看了看張濟。他們早已不是董卓信任的人,現在被丟在關東聯軍麵前,其實就是炮灰。徐榮的潼關,一是防著關東聯軍,二怕是防著留守關東的張濟等人。聞喜說的在理,二將對聞喜道:“那便如賢弟所言,我宛城與鄧城就此罷兵。但往來通商行走,卻萬萬不可,一旦太師知道,我等吃罪不起。”
聞喜笑道:“誠如兄長所言。”
張濟引著身後一人道:“張繡,我給你引薦一下,這就是叔父的好友,現在的鄧城太守,聞喜將軍。這個名號,可能不響,但名滿洛陽的聞大官人,你應該知道吧?”
聞喜望去,張濟身後閃出一人,生得是一表人才,男人能長成這個樣子,怕是與自比潘安宋玉的大帥哥聞喜,也不逞多讓。(真不要臉,不過傳說中三國有三大美男子,一是人中呂布,二是錦馬超,三就是槍神張繡)聞喜聞大官人就算是自我感覺再良好,看著張繡也未免有些自慚形穢。
張繡上前一步,虎軀前傾,抱拳下跪道:“張繡拜見叔父!”
聞喜連忙扶起道:“你怕是比我還要年長幾歲,這聲叔父聞某怕是擔待不起啊。”
張繡沉著身子,聞喜這小胳膊小~腿,是如何都扶不起來的。張繡道:“您對我張家有恩,這叔父張繡叫得,您這叔父也當得。”
聞喜道:“陳年舊事,兄長還記得?”
華雄在一旁道:“你若還在太師帳下,該有多好?我們兄弟戮力同心,何愁大業不成。”
聞喜歎氣道:“若太師真能匡扶社稷,保住大漢江山,又該有多好。”
四人沉默不語。少頃,聞喜起身道:“小弟還要趕回鄧城,這就告辭了。”
張濟道:“歇息一日,再走不遲。”
聞喜道:“不瞞兄長,這宛城外的淯水上,隻有一支水師,便是我聞喜的部署。十日前,我已遣部將胡車兒回到鄧城。此刻我的戰艦再不見我,怕是要進攻港口了。”
華雄道:“賢弟隻怕入城之前,就已經盤算好一切了吧?”
聞喜笑道:“形勢所迫,小弟此舉,也實屬無奈。二位兄長,告辭了。”
張濟與華雄拱手道:“不送!”
聞喜道:“不送!”
等聞喜與典韋打馬出城,隻望淯水渡口前行,典韋看著聞喜被汗水打濕的後背,對聞喜道:“主公,你還是心有不逮,對張濟,華雄甚為忌憚。”
聞喜道:“我雖然算準了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但說一方麵,做又是一方麵。你現在讓我再去一次,我怕是不敢了。”
典韋笑道:“主公休驚,便是那張濟與華雄對主公起了歹心,典韋也能憑著雙戟,把主公帶出宛城。”
聞喜立馬於渡口之上,看著典韋,他笑了笑。典韋坐在馬上,用手撫著他的至寶雙鐵戟。但願典韋沒有貌似救聞喜出逃宛城的那一天。
聞喜看見遠處有船過來,大喊道:“船家,船家,靠岸過來。”
典韋道:“主公,你不是說胡車兒去鄧城請調水師了麼?”
聞喜一邊向小船招手,一邊對典韋笑道:“唬弄張濟的話,你也信了。”
等船靠了岸,聞喜與典韋牽著馬匹上了船。聞喜對船把式道:“最近江上太平嗎?”
船把式道:“除了那錦帆賊,到是少了許多賊寇。”
聞喜笑道:“你們這船不小,要去哪裏?”
船把式道:“宛洛一帶多有大戶,變賣財產。我等賤買了些家具,桌椅之類。往襄陽販賣,掙些過命錢。”
聞喜道:“如此掙錢的買賣,怎麼說是過命錢?”
船把式道:“不瞞將軍,這真遇到水賊,便是死於非命,不是過命的買賣,又是什麼?”
聞喜道:“那你們為何不走陸路?”
船把式道:“遍地都是兵匪,還是江上太平些。”
聞喜笑道:“亂世,兵即是匪,匪即是兵,苦了百姓了。”
船把式幹笑兩聲,點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