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叫冬哥兒,比冬哥兒小一歲的,叫樺擎。
這六個孩子被人販子抓起來,在一起被關了一個多月,同病相憐,相依為命,彼此間已經結交起了深厚的情誼。
冬哥兒是六個孩子裏個子最高,年紀最大的,十分聰明冷靜,是這六個孩子的主心骨兒,其餘五個孩子,都願意聽他的話。
樺擎在六個孩子裏,年紀排行第二,性子最刁鑽最野的,以前在孤兒院時,是個誰都不敢惹的小刺頭,被人販子抓起來之後,卻服了比他更冷靜,心眼更多的冬哥兒。
冬哥兒最會察言觀色,總能在人販子那裏,為他們要來更多的食物和水,人販子脾氣不好,想找人出氣時,也是冬哥兒擋在他們身前,保護他們。
所以,他以前從沒服過誰,但他現在服冬哥兒。
兩個孩子站在書房裏,好奇的打量書房中的一切。
這一站,就站了一個多小時,沒人搭理他們。
樺擎有些站不住了,拽拽冬哥兒的衣服,“冬哥,他們是不是把我們給忘了?怎麼沒人理我們?”
“別說話,”冬哥兒輕聲嗬斥他:“乖乖站著。”
樺擎抱怨說:“可是我好累了,頭暈眼花,站不住了。”
這幾個孩子,跟人販子在一起一個月多了。
原本在孤兒院就吃不好,營養不良,跟了人販子之後,更是沒一頓吃飽的時候。
來了簡家之後,倒是吃了幾頓飽飯,但是虧了那麼久的身體,不是這幾頓飯就能補回來的。
他們已經一動不動的站了一個多小時了,樺擎站的頭暈眼花,腳底板都疼了。
冬哥兒輕聲說:“樺擎聽話,再堅持一會兒,你要想想,待在這裏,總比再被送回孤兒院去強,你說對不對?”
樺擎想了想孤兒院低矮的平房,垃圾一樣的食物。
再想想昨晚睡的宮殿一樣華麗的房間,以前見都沒見過,恨不得把盤子都吞下去的熱騰騰的飯菜,他舔了舔唇,點了點頭,“好吧,我忍著。”
又站了一會兒,他實在堅持不住了,和冬哥兒說話,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低聲問:“冬哥,你說我們真能留在這裏嗎?”
冬哥抿了抿唇,輕聲回答:“我不知道。”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望他們可以留在這裏。
雖然他在這裏隻待了一天一夜,但他能感覺的到,這家人家,是正經人家。
照顧他們的幾個保鏢哥哥,一身正氣,都有本事,有涵養,都是好人。
如果他們可以留在這裏,他們就不用顛沛流離,忍饑挨餓,吃了上頓沒下頓,受人白眼,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拐賣,連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
可是,這家人家的主人,會收留他們嗎?
畢竟,他們隻是幾個孩子,一無是處,什麼都不會,身上最值錢的,估計就是器官了。
想到那些原本和他們待在一起,後來被挖掉身上器官賣掉的那些孩子,他狠狠打了個寒戰。
“冬哥,你冷嗎?”樺擎敏感的注意到了他身體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