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您休息的房間了,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雖說是眼前的這個少年衣衫有些的襤褸,但是人家畢竟是付過錢的,自己再怎麼也要把態度擺好了,至少自己可以悄悄的吞下半枚金幣,剛才自己手快,應該是沒有其他的人注意到吧。
“你先下去吧,有事情我會喊你的。”
龍決有些疲倦的揮了揮手,看著那店小二轉過身去閉上了房門,那發出的嘎吱的聲響,仿佛是一頭巨大的野獸一樣,突然的咬住了自己的骨頭。
整個人砰的一聲倒在了床榻上,視線裏的淚水再也無法忍住的四溢了出來,即便是自己努力的去克製,喉嚨裏的哽咽依舊是無法就此停息。所有的痛苦好像是擠入了自己的骨髓裏一樣。
少年的麵容上,再也沒有那種似曾相識的笑容。
而此刻的客棧外,街道上的落雪已經是被打掃的幹幹淨淨,偶爾可見的一些雪堆前是幾個頑劣的孩童,他們抬起頭望著那個穿著打扮有些讓人挪不開眼的女子,隱約的好像是透著一抹的寒氣。
她穿著著一身雪白色的裙擺,如同是不染塵世的仙女一樣,她整個人的都透著一種無法言語的森然寒意,但是嘴角上的那一抹笑容卻是那樣的真實,勾勒著的線條襯托著玲瓏剔透的身段,小巧的手指把玩著自己的青絲,眼神裏透著一抹嬌羞一樣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客棧以及那個消失在人群裏的人影。
“啊哈,你們走的可真快呢,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們啊。”
偶爾路過的男子們眼巴巴的望著那個讓人呼吸粗重起來的女子,就好像是還未被發現的秘密一樣,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讓人無法自拔的味道,她的麵容看上去是一種無力的蒼白,但是卻又讓人格外的驚歎。
甚至是有人屏住了呼吸,不知道為什麼瞳孔翻滾著一片片白色的氣浪,體內的氣血沸騰不定。
而所有的人都還沒有注意到,她輕輕的邁開了腳步走進了那個客棧裏,望著那突然停下聲來抬起頭打量著自己的那些男子,甚至是不乏一些嘴角流出了口水的男子,頓時嬌羞的笑了笑,一副扭捏的表情。
“哎呀,真是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呢,不過啊我就是來和你打聽一件事情的。”
那店小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了過去,瞳孔裏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充斥著一樣麻木的站在原地,那女子挑起了他的下巴,似乎是帶著幾分戲謔一樣表情的掃視著那些呼吸粗重的漢子們,一字一句的說道。
“剛才是不是有兩個人到你們客棧裏了?一個是看上去邋邋遢遢的背著一個囊袋的男子,另一個是有些落魄的少年,恩,你能告訴我,那個少年現在是在那個房間裏嗎?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呢。”
那種讓人氣血沸騰的聲音,偏偏是透著入骨的寒意,但即便是如此那個店小二也迅速的漲紅了臉頰,支支吾吾的指了指樓上的某個房間,但是下巴卻是停在了那個女子的手指上,不肯挪開。
“真的啊,那可真是太感謝你了。”
女子輕巧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仿佛是早就知道一切一樣的對著那店小二側著頭笑了笑,那種迷人的瞳孔似乎是一片翻滾著冰雪風暴的地段,一旦踏入就會被淹沒在一個無邊無際的雪原裏。
但是即便如此,依舊是有著無數的人欣然向往。
那種無法掩飾的孤冷和高傲,讓人不由的想要去征服著。
她踩著腳下的靴子,好像是透明的水晶一樣,甚至是隱約的看到了那小巧的金蓮。
“可是找到你了呢。”
絲毫不在乎比人如何看待自己的目光,那女子的手指仿佛是沒有了力氣一樣的落在了那扇房門上,低沉的嗚咽聲音似乎是傳入了自己的耳中,倒是讓人稍微的有些意外的眉頭一挑,旋即是輕輕的退開了那扇房門。
而一切好像並沒有如同是想象之中那般一樣。
龍決蜷縮著自己的身子趴在角落裏,身體也開始逐漸的疼痛了起來,這幾日的拚命趕路倒是多少的讓自己的神經都麻木了一些,現在突然的放鬆了下來,頓時感覺全身都好像是被錘擊著一樣的疼痛。
而更多的,是因為胸口裏那翻滾著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