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要不然,本督尉怎麼會將自己深愛的人拱手相送呢?趙佶想要,也得付出點利息吧。”王詵非常得意。
趙佶雖然聰慧,其才華隻圍繞在書畫等技藝上,對於人與人之間的機心,卻難以堪破,他哪裏知道高俅是王詵的一枚棋子呢。
高俅跟隨趙佶身邊,旁敲側擊地詢問起司馬峰的事來。
“端王,小的聽說您這兩天往督尉別院去的很勤,您和督尉大人關係很好吧?”
趙佶笑笑,沒有說話,向大廳走來。高俅隨趙佶走進大廳,為其倒了一杯茶水,等他坐下後,又慢慢地給其按摩肩頭。趙佶覺得高俅的拿捏功夫還不錯,於是閉著眼睛享用著。
“端王,小的猜想督尉大人是在討好您,不然他怎麼會讓小的給您送箅子呢?”
“他?”趙佶微微搖頭:“本王與他的往來僅限於書畫詩詞上,他討好本王,顯然有自己的想法。”
“哦,小的明白了,他想救出司馬峰。”
“司馬峰?你知道司馬峰?”趙佶睜開了眼睛。
“小的在督尉別院聽說的,現在,司馬峰的妹妹正在督尉那裏,她……她好象在求督尉想法救出司馬峰。”
“哦。”趙佶被高俅提醒,於是帶著他前往端王別院。
在別院看守司馬峰的是太監童貫。
童貫,是內廷供奉官,官職與李憲相比,簡直差了天上地下,但是,供奉官一職,卻是個肥缺,相當於現在的政府采購大員。你想啊,給皇宮裏采辦物品,那油水不大了去了嗎?童貫一年大半的時候在外麵采購,他出走之前,經常去趙佶那裏站站,問有沒有需要的東西。童貫知道趙佶頗好書畫奇石,所以,每次回來,都給他帶一些民間珍品,趙佶所收藏的那些寶貝,幾乎有三分之一是童貫收集的,其中最為珍貴的乃是一副王羲之的《洛神帖》。因此,童貫也成了趙佶的紅人。
李憲將司馬峰“請”到端王的別院裏,恰好童貫返京,一時還沒有外出的任務,便將看管的事交給了童貫。李憲用童貫有兩條原因,一則其是端王趙佶的紅人,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信得過產品。二則童貫武功高深,在大內中,除了李憲,罕有對手,有他在,一般的江湖人物是很難逃脫的。
果然,在童貫的看管下,司馬峰一點逃走的機會都沒有。當然,趙佶隻是限製了他的自由,並沒有捆綁。
趙佶進來後,童貫怕司馬峰乘機加害,便淩空點了他的麻穴,然後和高俅退了出去。司馬峰性格暴躁,一見趙佶就大罵不停。
“小白臉,小爺一看你就不是個好東西,快說,你想把爺怎麼樣?說啊,想讓小爺死就給個痛快,別在這耗著,爺不怕死,腦袋掉了大不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趙佶在司馬峰對麵坐下來,也不生氣,慢慢地品著香茗,等候他消化火氣。
“快說,你到底想把爺怎麼樣?你和王詵狼狽為奸,每一個好東西,有本事鬆開爺的穴道,咱們單打獨鬥。”
司馬峰罵了半天,火氣漸漸小了,問道:“你抓在下來幹什麼?”
趙佶微微一笑:“司馬大俠此言差矣,小生是請你來的,怎麼能說‘抓’呢?”
“那還不是一回事嗎?你限製於在下的自由,這和抓有什麼區別?說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沒別的,小生就是不想你兄妹離開京城。”
“笑話,我們兄妹想去哪裏,關你屁事,你憑什麼限製我們的自由?”
趙佶雖是端王身份,卻也不生氣,笑道:“因為小生喜歡你妹妹。”
“呸。”司馬峰罵道:“妹妹即使嫁給乞丐,決不會跟你。”
“哦,這是為什麼?難道榮華富貴有錯嗎?再說,你不是你妹妹,怎麼知道她心裏的追求?”
“這不用你管,總之,在下妹妹的婚事由在下做主,這輩子你是別癡心妄想了。”
趙佶有些氣惱,忽地站了起來,啪地一拍桌子。
童貫聽到動靜,跳了進來,問道:“端王,要不要教訓這小子?”
“端王?你是端王?”司馬峰盯著趙佶問。
“正是本王,怎麼,你改變了主意?”
“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自來到京城,在下就聽多了你端王風流成性的傳聞,還想打在下妹妹的主意,萬萬不能。”
“混帳,竟敢跟端王無禮。”童貫大怒,抬手就想給他一巴掌,被趙佶攔下了。趙佶擺擺手,走了出來,對跟在身邊的童貫說:“本王怎麼會跟一個粗人一般見識,看好他,有他在,就不愁他妹妹不來。”說著,趙佶走了出來。
童貫解開司馬峰的穴道,將門鎖好,跟在趙佶身後,道:“端王,以奴才的,就該教訓教訓這小子,讓他吃點苦頭再說。”
趙佶搖搖頭,道:“給他妹妹個麵子吧。”
“端王可知他妹妹現在何處?”
聽了童貫的話,趙佶心裏一動,道:“聽高俅說,司馬姑娘在王詵的別院裏。”
“那王詵是個色鬼,司馬姑娘怕是早晚成了他口中的肉,奴才去將她帶來。”說著,童貫便要動身。趙佶忙道:“慢。”
童貫道:“端王,難道您還怕他一個駙馬督尉不成?”
趙佶道:“非也,本王隻是不想和王詵鬧得太僵,如果這事被他告到太後那去,畢竟影響不好。”
說話間,趙佶看到高俅正在門口和一個人交談,見到趙佶出來,那人匆匆離去了。雖然隻看了個側影,趙佶還是覺得眼熟,心想,好像是王詵的家將王幹,他來幹什麼?趙佶疑竇頓起,招呼高俅道:“你過來一下。”
高俅一溜小跑地來到趙佶麵前,神色有些慌張,左手緊攥著一個紙團,想往背後藏。趙佶瞥了他一眼,問:“剛才那人是不是王幹?”
“是……啊……不是……”
“到底是不是?”
“是,是。”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沒……沒什麼……”
“拿過來。”
高俅無奈將手中的紙團遞給趙佶。紙上寫著“救回司馬峰”五個字,從筆跡上看,應該是王詵的。
“大膽。”趙佶袖子一甩,怒道:“你和王詵到底有什麼勾當?從實說來。”高俅慌忙跪倒,他畢竟是個頗有心機的人,知道到了這份上,隻有出賣舊主,選擇新主了。於是,高俅將王詵在司馬婉兒麵前,算計趙佶的事情說了出來。趙佶聽後大怒,問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高俅道:“還不是想得到司馬婉兒嗎,您又不是不知道督尉好色。”趙佶明白了,吩咐童貫去將司馬峰放出來。童貫問:“端王,放了司馬峰,您……不就前功盡棄了嗎?”趙佶道:“王詵正在利用本王軟禁司馬峰的事做文章,不能讓他得逞,司馬姑娘的事,咱們再從長計議,你順便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司馬峰。”童貫領令去了。
王詵的好色,京城早有傳聞。隻可惜,司馬婉兒涉世不深,讓王詵的一張君子臉譜給迷惑了,認定了王詵是個君子。王詵別的長處沒有,哄騙女孩子的工夫是他的專長。王幹從端王別院回來後,將探聽的消息告訴了王詵。於是,王詵就端著一壺茶朝東廂房走來。走到司馬婉兒門口,王詵輕輕地敲了敲。司馬婉兒問:“是誰?”王詵道:“是老王,司馬姑娘,方便開門嗎?”“方便,當然方便。”話聲一落,司馬婉兒就把門打開了。
王詵走到八仙桌前坐下,給司馬婉兒倒了一杯茶,笑道:“司馬姑娘,老王知道你牽掛著兄長,心神疲勞,特為你討來一些龍井,喝一杯吧。”司馬婉兒問:“督尉大人,我哥哥到底怎麼樣了?”王詵一指對麵的繡墩,說:“姑娘可以坐下來,聽老王慢慢說。”司馬婉兒坐了下來,接過王詵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望著王詵。
王詵心中暗喜,因為那茶中預先被他放了一種叫做相思蟲的藥,隻要服後,便會對眼前的人意亂情迷。王詵道:“據王幹說,你哥哥正在受苦。”其實,王幹帶回來的訊息是目前司馬峰還在被軟禁,看不出趙佶下一步要做什麼。司馬婉兒手中的杯子一顫,茶水潑在袖子上。王詵趕緊掏出一方手帕,一手握過司馬婉兒皓潔的手腕,一手在她袖子上擦拭著。司馬婉兒心神一蕩,不知為什麼,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直覺得內心越來越空虛,好想找一個肩膀靠一靠。適時,王詵朝她手背拍了一拍,司馬婉兒就依偎在他的肩裏,喃喃地說:“督尉大人,你對我太好了。”王詵熱血上湧,一隻手托著司馬婉兒的腰,另一隻手在她的頭發上摩擦著,溫和地說:“苦命的孩子,你放心吧,這裏就是你的家,有老王在,就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司馬婉兒一聽,心田裏蕩過一股暖流,頓時撲在王詵懷裏,抽泣了起來。王詵雙手托起她的臉,徐徐地吹了口氣:“司馬姑娘,看著我的眼睛。”司馬婉兒抬眼看著他,漸漸地,被他眼裏的柔情融化了,胸脯急促地起伏著。
王詵雖然已是五十開外的人,但由於保養的好,看上去隻有三十幾歲。這個年齡的男人,富有一種成熟的味道,對情竇初開的少女有一股無形的殺傷力。王詵是個情場老手,在風月場上混了多年,對女子的心理摸得很透。司馬婉兒何等單純,再加上相思蟲的藥性催動,欲火開始在全身彌漫。王詵俯身在她紅豔的唇上吻了一下,司馬婉兒渾身一酥,像棉花糖一樣癱在王詵懷裏。王詵的手伸入了司馬婉兒衣內,在她豐滿的胸上慢慢地揉捏著,隨著一波一波的情動,司馬婉兒忍不住呻吟有聲,雙手圈住了王詵的脖子,腰肢像蛇一樣扭動著,嘴唇啟張,目光迷離,仿佛在渴望著什麼。王詵見時機成熟,手指一挑,輕輕地解開了司馬婉兒的絲帶。